当我历经6个小时风尘仆仆地赶到培训地点时，培训早已开始了。身旁一位衡阳的老师，坐高铁过来只需半小时。我忽的就想起来一部纪录片《跋山涉水上学路》：肯尼亚的小孩每天上学必须穿越一大片草原，那里非常危险，经常会有大象、狮子、老虎之类的野生动物出没；尼泊尔的小孩每天必须坐着生锈的铁索穿过一条宽阔的河流，到了河对岸，还得坐顺风车才能到达学校；西伯利亚的奥伊米亚康，是世界上最冷的地方，那里天寒地冻，冬天温度最低达到摄氏零下70度，小孩必须穿着六层衣服，走最寒冷的上学路；秘鲁的小孩得自己划船一到两小时，穿过一望无际的湖泊，才能到达学校。我们虽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很多同学也是跋山涉水来上学的，偏远地区甚至一天只有一两趟班车，几十公里的路往往要颠簸大半天。几十年前，何兆武先生从北平回湖南岳阳，因处于战乱时期，时而水路时而陆路，历时一个多月，清瘦了许多。可见，交通不便，实在是辛苦。

湖南地处比较落后的内陆地区，经济不甚发达，文化上也相对落后。20世纪30年代初，即便是处于长江湖口的交通枢纽——岳阳，也很是落后。普通人家点的煤油灯，路上只有石板路，没有小汽车。人们生病，竟然请法师捉妖，对着“鬼”说：“斩首。”然后扔卦签。还有叫魂等巫术十分普遍。几千年前《楚辞》中记载的楚人招魂等巫术，到此时还是如此普遍，说明人们的思想还是非常落后，不会用科学办法解决问题。试问，思想愚昧之人如何当家作主，如何促进社会进步？可想而知“开民智”是多么急迫。

何兆武先生在贵阳住了整整一年，此地更是穷山恶水，异常闭塞。他便决心跳级，自学高三物理、解析几何，补上之前耽误的课程，一年读了两年的课，十分紧张。最后，如愿被西南联大录取，成功逃离。那时，湖南的大学不行，只有一所湖南大学。所以湖南的中学生毕业以后，要上大学的话，近的也要去到武汉大学。往南的话，便去广东上中山大学。或是再远一点，到上海、南京、北京等大城市去上学。这在当时，是名副其实的跋山涉水上学路。

那时，北京学生用的都是铅笔或者钢笔，而湖南学生却是用的毛笔，甚至连写英文都用毛笔。到了清朝中叶以后，太平天国战争使得湖南的交通地位提高，经济便也发展繁荣起来，许多湖南人成为了政治上的重要人物。文化便随之一同发展了。20世纪初，诺贝尔奖是英国人、德国人的，但后来大多是美国人的了。我们只是起步慢了一点，但是发展的速度加快一些，我们也是能够超越的。

正是有了前辈们的辛苦付出，湖南才能一步步发展进步，我们的生活才能如此幸福。与前辈比起来，我们做得还远远不够。那时，虽说湖南的大学水平不高，但是中学水平是很高的，尤其古文非常之好。所以武汉大学的湖南籍学生占第一位，中山大学里除了广东人，便是湖南学生最多了。足可见当时湖南中学生的功底。有些同学认为现在学的内容更多更为复杂，时代需要我们多方面发展，无法把精力放在某一项上。可这足以使得国学基础变差？若是有心，很多传统文化甚至能从其他渠道习得。给失败找的借口，足够说服自己吗？何先生成长在受西方文化教育的时期，这一代人的国学根底比较差。因为自己吃过亏，他便劝告年轻人学好古文。我们国家五千年的文化，总有四千九百五十年的载体是古文，要继承这个历史文化，非得学好古文不可！即便是要出国不回来了，也要学好我们的文化，这是你的优势。不然你的外语比不上别人，对中国文化又不懂，如何立足？

现如今，湖南大学已是国家教育部直属的全国重点综合性大学，是国家“211工程”、“985工程”重点建设高校，是国家“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整个湖南省也已经有一百多所大学，五十多所本科学校，中南大学、湖南师范大学也是非常不错。湖南省的政治地位提高了，经济发展步伐加快了，教育和文化也就随之上去了。如今的学生要上大学，在本省的选择便多了许多。

我们不能光想着自己，也要为他人着想、为社会着想、为国家着想。湖南人向来吃得苦、霸得蛮，才有了现在的美丽湖南。作为当代青年人来说，吃点苦不算什么。更何况，这个时代，没有白吃的苦，没有白受的累。我奋斗，我幸福！

（作者系桑植一中教师）

2019-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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