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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份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张家界日报
□江左融

去年10月中旬的一个周末,闲来无聊,我忽然兴起,便邀上先生,行车近百余公里,去获得过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古村落:伞家湾,看望当时正在那里写生的姐姐——画家罗彬。

初识罗彬姐,是在很多年前,始于她租用了我们单位的六楼做画室搞创作。那时的我只晓得楼上进驻了一位美丽优雅的女画家,心里便生了份敬意。

时或她会来我单位搭餐,寒暄上了,知道了她与我同姓,是澧水河对面的大悲庵人。作宗族派别清查后,发现她还晚我一辈,于是我不好意思为长,反而调过头来唤她一声姐,少年叔侄当弟兄的俗谈,在我们身上戏剧性上演。

她大约租用了两年后退房走人。而我的提笔则是从2016年开始,在进入简书平台后,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触发。

由于我在单位还兼职党务工作,所写的东西为一位喜欢文字的党员大姐赏识,罗彬姐恰是她的朋友,于是她在相互之间常有提及,说自己有幸认识了两位姓罗的美女,一个画家,一个作家,像是一对双生花。这种夸奖于罗彬姐是贴切的,对我,则太言过其实,只有满心里羞愧,却勾起了想更进一步结识罗彬姐的念头。只是那时尚不知罗彬姐正在区文联党组书记的职位,是在好久之后,才得以知道。

跟那车载导航的兜兜转转一样,我和罗彬姐的知遇之情,在各自的生活轨迹里,慢慢萌生、进发、走走停停而不自知的状态中。

到达伞家湾时,已至中午,一下车,我便已倾倒在那份古朴宁静的田园风光中。

乡野间,一丘丘金黄的稻茬,似排兵列队般仰望着蓝天白云;溪沟上有丛丛芭蕉正绿,村民用对剖开的南竹引来山泉水,清泉日夜无歇,默默自流;推的高高的草垛,站立在牛羊圈边,旁边有头大黄牛,正在悠闲地甩着尾巴,嘴里咀嚼着新收的稻草,这样的一切,就在无言无语中,构勒了一幅和谐美妙的乡居图。

在这个古村落,最寻常、也最惹眼的便是这山寨里的一座座土家吊脚楼,它们多是依山而建,三面悬空,飞檐翘角,有年代悠久的雕花木窗、木门、木栏、标配着小青瓦、青石阶、青石板。家家户户的“丝檐”下,堆满了辛勤劳作丰收来的冬瓜、南瓜、红薯等等。这些在钢筋水泥城已难寻一见的山村风物,实在是欢喜了我的眼眸。

相信很多的时候,人与人、人与物之间的相吸、走近、靠拢、走深,是源于彼此的心生喜欢,而这种喜欢却又实在是一种难以说清、道明的东西。或者会因为共同喜欢着的一句话、一支歌、一幅画、或一个人。

前年年底,我受邀去北京参加《散文选刊·下半月》的年会活动,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缺了一个作协会员的身份,才迟钝地想起是不是应该要加入组织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一种卑怯吧,又或许这种卑怯不幸而被世人称之为清高,总之,自己对于众多世情世态下的繁文褥节,骨子里有着一份生来的畏惧乃至抗拒,以致很多时候不能圆润,是宁可躲进小楼成一统那类。因为要加入作协,便想起了罗彬姐,她曾在文联任职过,应该是熟知程序的,于是我找党员大姐要了她的微信,加聊上了,罗彬姐让我发了几篇文章给她,她看过后很是欢喜,说我是能写的人,有内涵,有自己的语言特色,作品极动人心,并把文章转发给了区市作协的相关人员。经过她的一番力荐,我比较顺利地加入了作协的行列。

经常的,会从罗彬姐分享的朋友圈里欣赏到她获奖的山水画作品。所谓书为心声,画为心印,在她的画笔下,我是能强烈感触着她对家乡的山山水水、亭台楼阁、草木虫鸟的那份炽爱的,甘于清静,耐住寂寞,几十年如一日的写生,于浓墨淡彩间,表达她对现时现世的热望,有守护有担当,有可贵的本土意识,她总也那么从容安娴,置身在故园之中,握紧手中的画笔,绘制着家乡的万千妖饶,心随笔转,形因神至,意蕴无穷,令人神往,在我眼中,她不仅是画家,更是雅士!

想起伞家湾出发之前,我与她取得联系,对她说:“我要趁着周未来瞧瞧你是怎么写生的,最关键是我想你了。”手机另一端的她,柔柔的笑出声来了。

我赶忙又说:“已买了些水果糕点类,方便你在野外写生时填填肚子,另外还有什么需要的请告诉我,我好一并带来。”

姐姐回复我:“带些抗过敏的药来,我对草木过敏,又被蚊虫叮咬,皮肤起疹了,乡里买药很不方便。”想着姐姐在户外写生,必得长时间呆在同一个地方无法走动,难免会遭受蚊虫的轰炸,还有对青草过敏症,我是深切领略过那份痛苦的,顿时间心疼不已,赶忙跑去药房,买了些扑尔敏之类的抗菌消炎药给带上。

跟随姐姐电话中的一番描述,我们下车后毫不费力地便找到了她所寄住的农户人家。有老俩口正在厨房生火做饭,大锅台大灶头上,油亮亮的正宗土家腊肉切在砧板上,小火炉上炖着腊猪脚,咕噜咕噜的冒着烟,蒜苗炒腊猪肝、水酸菜、剁辣椒、青皮浆果......皆已赫然在桌。而我恰逢其时的到来,忍不住装模作样的撸起袖子,抡起大锅铲,在大灶台上一试身手,秀炒了一钵香喷喷的腊肉,待我炒熟,姐姐也从田头回来了。

可想而知,大家吃得不是一般的饱,我们得走走。绕了好几弯田坎,才到达姐姐写生的地方。我也尝试着从一个画家的视角,去观赏眼前的山居美景,“古树高低屋,斜阳远近山,林梢烟似带,村外水如环”。小桥、流水、轻风、犬吠,那份宁静、悠远,让人有忘尘之心悄然升起。

为了不过多打扰姐姐的创作时间,再者自己还想走进村寨瞧瞧拍拍,我们就此作别。

如同王子猷的雪夜访戴,“乘兴而行,兴尽而返”。魏晋风度之清丽洒脱不言而喻,但在罗彬姐与我的交往上,相较王子猷的“何必见戴”,或许还更多着一份白乐天与元稹之间“已题一帖红消散,又封一合碧云英”的踏实。

其实于我们而言,无论身、心面临何境何所,观山、望野、听风雨,故知、新交、怜亲人,无不是应着一种情份,一种喜着爱着的情份。我想,这不仅仅是罗彬姐在她的水墨丹青间所欲表达的,也正是我于此刻拙笔中的意义。

嗯,撇一眼尘世间种种,莫如不是。

2020-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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