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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学做圣人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张家界日报
杨万淮

曾国藩想做圣人,想做圣人就非得修炼不可,非得去掉自己的缺点不可。

曾国藩原来是抽烟的,年轻读书时就烟筒不离手,他抽的是草烟,即叶子烟,这种烟特辣,劲道十足。他想做圣人,首先就拿戒烟开刀,心想,如果烟都戒不了,那还做什么圣人呢?三十岁以前他曾戒过两次烟,都没有成功。道光壬寅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他立志戒烟,客去后他“立毁烟袋,誓永不再吃烟”,但是第二天他就特想抽烟,说:“初戒吃烟,如失乳彷徨……宜急猛省。”戒烟如戒乳,彷徨无主,寝食难安,但是他没有退让,坚持快一个月,十一月十六日,他在日记中写道:“吾自戒烟,将一月矣。今差定矣。”后来曾国藩终于把烟戒掉了。

戒烟成功极大的增强了他学做圣人的决心,但是在脱胎换骨、学做圣人的路上戒烟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要改掉其他缺点远非戒烟那么容易。

年轻时曾国藩有个毛病,那就是在家里坐不住,有事无事都要出门。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十八日,他下决心无事“夜不出门”。但是他做不到,几天来他总是“仆仆于道”。二十四和二十五两天京城大风,他还是“无事而出门”,回家后他在日记中写道:“如此大风,不能安坐,何浮躁至是!”二十九日,他在日记中写道:“不能静坐,只好出门。……心神彷徨,几若无主。”十二月十六日,菜市口要杀人,别人邀他去看热闹,他“欣然乐从”。走到半路,心想连这样的“热闹”都想看,实在是“仁心丧尽”,还谈什么做圣人呢?他徘徊良久,最后还是一个人回家了。

他发誓不再和人大声争吵,发誓的第三天,即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初三,他就与金藻发生了一次大的冲突。金藻是曾国藩的同乡又是同年。此人与曾国藩性格不合,曾对他心有厌恶。初三这天金到曾家拜年,几句话不合,就勾起了前怨,于是两个人大吵一架。晚上曾国藩痛哭流涕,深深悔恨,在日记中写道:“本年立志重新换一个人,才过两天,便决裂至此,虽痛哭而悔,岂有及乎!真所谓与禽兽奚择者矣(注:这是孟子的话。奚择,即何择,有什么区别?)。”从此以后曾国藩再没与人大声争吵过,意见不同,则“理性平静而述之”。

至于妄言、名心,几乎每天都犯,他也是几乎每天都在责备自己。

比如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初八他写道:“我作诗之时,只是要压倒他人,要取名誉,此岂复有为己之志?”《论语·宪问》中记载了孔子说的话。孔子说:“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意思是,古代求学的人是为了充实提高自己,现在求学的人是为了装饰炫耀自己——这是古今学者的不同。曾国藩在深深检讨自己,觉得自己写诗的目的不对,不是表达情感和思想,而是“要(求取)取名誉”——这哪里还有充实提高自己的志向呢?他觉得自己与孔子所说的相距很远。

十月二十八日,他写道:“夜,何子敬来,久谈,语多不诚,总是巧言。”这天晚上曾国藩为自己与何子敬谈话时说了好多花言巧语而自责。

二十九日又写道:“晤何家兄弟,词气骄浮,多不检。”这天他与何家兄弟说话,为自己词语之间多“骄浮”之气而自责。

十一月初十日,他写道:“今早,名心大动,忽构思一巨篇以震炫举世之耳目,盗贼心术,可丑!”道光年间曾国藩三十多岁,想成名“构思一巨篇”,按说也是正常的心理现象,但是那不是为了实际办事,而是为了“震炫举世之耳目”,有欺世盗名的意味——这就是他深深自责的原因。

曾国藩觉得“学做圣人”是一辈子的事业。很多与人性俱在的缺点、毛病,需要通过理性的思考,通过“温火慢煮”,通过一生的修炼,才能慢慢克服,这样,许多常人难以具备的优点才能融入自己的血液之中,而化为自己的行动。比如,他说“恕”,即宽容原谅别人的美德是需要长时间的努力才能做到的,他说:“凡有血气,必有争心,人之好胜,谁不如我!”但是只有善于体谅别人,才能为自己创造一个顺遂的人际环境。记得有副对联:“睡前原谅一切,醒来便是重生。”有些事当时“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不可,但是,不急,安心睡觉,第二天醒来就可能没那种火气了,处理事情的方式就会完全不一样了,“重生”了。他说:“一日强恕,日日强恕;一事强恕,事事强恕。久之,则渐近自然。以之修身则顺而安,以之涉世则谐而祥。”曾国藩一辈子虽然也与人发生过矛盾,但他没有真正仇敌——这是与他一辈子的“修身养性”和“学做圣人”分不开的。

毛泽东曾经说过:“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公。”蒋介石也曾说过:“曾文正家书及书札……为任何政治家所必读。”这两个人都佩服曾国藩,俗人如我者,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努力向他学习,做不了“圣人”“完人”,但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是可以的吧!

2021-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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