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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史小说的有益探索

2022年01月20日 14阅读 来源:永州日报
◇王敦权李长廷先生在年逾80之际,推出30余万字的长篇小说《南行志异》,一改过去的文风,大胆尝试和探索新的文学体例,令人敬佩。小说《南行志异》,初读很像是神话故事,实则更符合于新历史小说的诸多特征,但又不是已被普遍认可的那类新历史小说,而是有创新、存异的新历史小说。笔者认为,《南行志异》对当前的新历史小说体例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并形成了一定的创作特色。一、以跌宕起伏的情节架构离奇的故事,提升了新历史小说的阅读趣味。《南行志异》的故事情节都是围绕作者在自序里所罗列的一系列疑问而展开的:“作者一直认为,舜是一个光芒四射的人。……他是怎么由一个捕鱼种田的农夫,一跃而坐上了天下共主的位置?他的家庭是怎么回事?何以不近人情到那个程度?是否因为历史和时代的需要,为着一个‘德’,再为着一个‘孝’,着意附会在他的身上?尤其成为一个谜团的,就是舜何以要在人生晚年,要从遥远的蒲坂,贸然进入南方的蛮荒之地?……舜要贯穿南北,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一路上,他遭遇了一些什么样的困难挫折?经历过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三苗一向对中土怀有抵触情绪,他们能顺利让舜从自己腹地通达?那么,他们对舜的南行可曾有过纠缠?……昔日之洞庭山,今日之君山……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娥皇女英真的只是‘望苍梧而泣’,然后在这里沉了湘水?……”这其中,舜帝其人、其家庭、其与娥皇女英的生死爱恋是具体的,舜的耕历山、渔雷泽、陶河滨,也是具体的,舜的南行是不容置疑的。但舜南行之旅所经历的过程,所遭遇的人和事,其多数情节是离奇古怪的,超乎常人的想象。同时,作者又巧设玄机,使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引领读者兴致勃勃地进入洪荒的上古时代,进入蛮荒的三苗腹地,进入无法预料的未知世界。下面就是《南行志异》的故事情节推进的路径:舜接二连三做梦(由梦境开始)→南方苍梧来的客人献美酒,提及象的消息(象勾起了舜的思念,亦是促使舜南行的原因之一。)→舜南行→至房地会丹朱(丹朱,尧的长子。)→娥皇女英追踪而来→嚣、弧功设计禁锢舜一行人(嚣和弧功对舜因为三苗问题存有成见。)→娥皇女英一行数人见到舜(舜等人被睡草醉卧数日,刚醒过来。)→来到村门前标杆上附着鸠鸟的村庄→来到高母为女族长的族团(舜的女儿烛光和宵明被怪物掳走,被猓猓救回,猓猓而后身亡。)→烛光宵明与舜、娥皇女英分离→烛光宵明被掳走,乘船去了洞庭山(烛光宵明在云梦大泽中消失,变为一缕青烟。)→舜帝、娥皇女英去洞庭山寻找女儿(遇登比氏和连体男女。)→舜与娥皇女英分开,去拜访善卷先生→舜来到云梦大泽→青果杀死狐功,后跳崖身亡→舜来到犬封氏村庄(盘瓠与蛮女的人狗之恋,绝世奇闻。)→南岳祭天(舜夜小寐,与娥皇女英梦中叙怀。)→舜遇老友伯阳(闻象病入膏肓,即作有庳之行;停留于云梦泽洲子上的娥皇女英千里追夫。)→舜无意间进入苍梧腹地→娥皇女英借宿村舍→水患肆虐,舜与何侯相携进入深山,一去无返(娥皇女英闻听噩耗,一路恸哭,花容失色,篁竹洒泪)。作者巧妙构思的情节,离奇,诡异,却又环环相扣,有的甚至是多环相扣、连环相扣、错综相扣,情节跌宕起伏,悬念丛生,高潮迭出,大大提升了读者的阅读兴趣。二、以时空交叉的叙述方式叙述荒诞的事件,拓展了新历史小说的叙事空间。《南行志异》对故事的编造,尤其是对事件的编造,可谓大胆、夸张,甚而荒诞不经。如:舜困于三苗之地,演奏一曲《南风歌》,引来百鸟翔集;猓猓是兽还是人?是人却长着兽的模样,说是兽却有人的心智;女丑的巫术可以通天;舜的两个女儿烛光和宵明消失后化作水面一缕轻烟;一对同族男女相爱偷情,被族人惩罚,将一种树的汁液涂于身,并将他们捆绑在一起,结果变成无法分开的连体男女等等,可以列举数十例。诚然,“荒诞”可以作为一种艺术手段。其作为艺术手段最突出的特点是:整体荒诞而细节真实。小说《南行志异》中的地点和空间都是无一例外的虚构空间,是真实地点的表征。作者提供了一个由无数细节构成的虚构的上古时期的南方天地,读者根据作者提供的信息,通过阅读让这个南方天地更加真实地呈现,于是虚构的空间就有了真实世界的感觉。作者的高明之处还在于将“时间性”和“空间性”有机地结合起来,运用时空交叉和时空并置的叙述方法,拓展了小说的叙事空间。三、以虚实结合的表现手法营造审美的意境,增强了新历史小说的梦幻色彩。《南行之异》虚与实无非在两个方面:一是事件的虚与实,这在本文的第二部分已经阐述,无需重复;二是表现手法的虚与实,这正是笔者要阐释的内容。表现手法中的实写,指直接描述事实,正面表现人物,可以给作品增强现实感和逼真感;虚写,则是通过感受、想象、对比、映衬等手法间接渲染,侧面暗示,它的作用是给读者留下充分的想象空间,使作品更富含蓄之美。“虚”与“实”不同内涵,理论上说比较抽象,只有联系作品来理解,才能明白透彻。《南行之异》对舜、尧、禹、鲧、皋陶、后稷、伯夷、契、夔、篯铿、许由、巢父、娥皇、女英等史书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对地震、严寒、干旱、水患等自然灾害,对族团之间的争战等人祸,对舜帝施盐祛病、制陶、制扇、教人打井等实事偏重于实写,自然,真实,营造的是实境。而偏重于虚写的内容主要有五类:一是对舜南行之旅所经历的地点,除洞庭山、南岳两处实写外,其他都是虚写;二是对作者虚构的一些人物,尤其是史书上无名无姓的人物如蚕神娘娘、苍梧老妇等;三是对推进故事发展一些起点缀、衬托、对比作用的事件、物件、场景;四是小说故事中的所有梦境及一部分心境、情境、环境、未来之境;五是神仙、鬼怪、巫术世界等。这些偏重于虚写的内容,有意给读者以模糊、混沌、缥缈、虚幻之感,营造的是虚境。《南行异志》的作者运用虚实结合的手法可谓得心应手,恰到好处地将实写与虚写组合使用,相互补充,把抽象的述说与具体的描写结合起来,把眼前的现实生活的描写与回忆、想象结合起来,给读者营造出虚实相生的意境。《南行志异》所营造的诸多意境,既新颖,别致,意犹未尽;又亦真亦幻,亦远亦近,似梦非梦。特别是描述的虚境之频繁之空灵之玄乎,是最为突出的,也是最能引发读者遐想、冥思和共鸣的地方。这种以虚实结合的表现手法营造审美的意境,无疑增强了新历史小说的梦幻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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