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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人物画
2022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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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永州日报
◇洋中鱼平湖清洁工一条小船,似渔船,不是渔船。一把捞网,似探雷器,不是探雷器背景是蓝天白云,脚下是船,船下是碧波万顷。从宋家洲大坝,到曲河大桥,船儿在游弋,捞网在挥舞。浮在水面的垃圾被你一网一网地捞起,堆在船头,如小山。再被转运上岸,送入垃圾站。我立于岸上观看,当你挥动捞网时,仿佛是无声的舞蹈。而马达就是配乐,就是伴奏,就是湘江上最朴素的歌唱。站在晃荡里,只有上肢的动作,手的挥舞,还有旗帜的飘扬。火热的阳光,仿佛把地里的水全部蒸发出来。船上的你,头热脚凉,继续工作。也许没有鲜花,没有表扬,没有奖励。但你依然坚守在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还湘江洁净,还永州秀美。早上,我在江边行走,看见你和同事的几条船,犁铧一样犁开江面,波光粼粼,如诗如画。于是,我拿出手机对准你们拍照,立即发朋友圈,并加上“最美永州人”五个字。快递小哥一辆摩托,一个头盔,一身制服。奔跑是你们的常态,无件是你们的忌讳。你们穿越阳光,穿越风雨,穿越城市的夹缝,把一个个包裹准时送达。渴了,停下来喝一口背包里的水;饿了,啃一口背包里的水果或糕点;就餐时,三三两两端着十几元的盖浇饭。你们一边吃饭,一边想着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你们一边吃饭,一边算计着今天能拿多少薪水。不知自己能干多少年,不知道梦想还有多远,更不知路上会不会有什么风险。很多市民在感慨,你们穿越酷暑,把包裹准时送达,把清凉准时送达。更多市民还记得,宅在家里的今年春天,是你们戴着口罩和手套,把一份份快餐或日常生活物资送到千家万户。那一刻,你们是城市最美的风景。其实,在你们奔跑时,你们的家人时刻在担心。他们在心里许下一个个祷告:平安归来!志愿劝导员当车流人流冒出来的时候,你们就站在了指定的路口。衣服和袖套,还有指挥旗,就是你们的“装备”。你们的“装备”不是用来伤害人,而是用来帮助人和保护人。帮助那些安全意识淡薄的市民树立生命无价的观念,如同围栏呵护小树不要长歪了躯干。家庭需要好成员,学校需要好师生,单位需要好员工,城市需要好环境,社会需要好秩序。而你们,就是秩序的维护者。这不是你们的职业,只是你们的志愿。你们不收分文,却志愿坚守在这样的岗位。看见那个别的不听劝导者,你们的心会为之遗憾;遇到那些文明的市民,你们的心会为之赞赏。你们站在马路上指挥行人,花朵站在马路边欣赏你们的背影。在我眼里,你们跟牡丹及荷花一样美丽,赛过天边慢慢飘来的彩云。街舞人群在滨江广场,在小区花园,在大厦门口,我常常看见一群群街头舞者。他们的项目或踏歌,或即兴,或创作;他们的表演或集体,或随意,或自娱;舞姿或庄重典雅、舒展大方、华丽多姿、飘逸欲仙,或快而不乱、稳而不拖、潇洒自如、灵活稳健,或节奏强烈、情绪兴奋、动作滑稽、俏皮可爱,或柔媚浪漫、缠绵婀娜、若即若离,或节奏明快、敏捷轻巧、热烈狂放、变化无穷,或华丽高雅、轻松活泼、优美飘逸、富有朝气……我带着父母遗传下来的浑身泥土气息,行走在古郡街头。在各种混杂交错的音乐中,我看见那些旋转的身影,如同看见一簇簇庄稼,在季节的鼓点中,走近城市,并且葳蕤生长。看着,听着,我忽然感觉到内心深处,也有一些种子在萌动,在发芽,在成长。我很想加入到他们中间,但不会跳舞的我,总感觉到有一种天然的腼腆。心里的脚步已经迈出,身体的脚步依然在禁锢。夜深人静,于窗口俯瞰寂寥的街道,我看见自己在昏暗的路灯下独自舞蹈。夜风掠过树梢,发出阵阵声响,仿佛乡下作物在拔节,保持与节令合拍。浮桥拉琴者潇水如绸,月光如水。黄叶渡浮桥上,市民来来往往,如同澄清之水,泛起粼粼波光。一个女子忽然立于桥上,打开随身携带的琴包,拿出小提琴,站定,深呼吸一下,然后就拉起了小提琴。先是一支《D大调波兰舞曲》,悠扬的音乐被她拉成细线,和着月辉、波光,交织出一种惬意的舒畅。琴声抱着月光,竖起朦胧的梦幻。一种愉悦瞬间诞生,引得我对浮桥仔细凝眸。之后,是一支古典的《梁祝》,美丽而悲戚,哀伤而缠绵。我仿佛看见一对蝴蝶穿越时空,落在浮桥上,还原成一对痴情男女,他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在晚风中行走、起舞。一座浮桥,如同一条银屏,他们在演绎楼台相会,十八里相送;他们在穿越雷雨——那些来自家长和世俗的阻力,最后悲观绝望,双双投江,化作一对洁白的蝴蝶,飞离了我的视线,留下一种转身即逝的绝美。身边有人议论说,拉琴那个女子真美。我跟他们说:其实浮桥与潇水也美,古城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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