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金,是我这次住院时认识的一个护工。
第一次见到火金,是在病房里。本来别人是介绍火金的姑姑来护理我的,可她说家里有事,便介绍她侄女火金来了。
其时,火金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领口那里露出米白的毛衣,看上去,显得很精神、很干净的样子。虽然她的体形有点偏胖,可我还是有点担心矮个的她扶起我这个高个儿会有难度。不过,第一印象不错,于是立马就答应让火金做。
说实在的,对于火金这名字,我总觉得有点八卦味,总觉得肯定是有点来由的。个人的分析是,她家应该是根据五行来取名的,可能考虑到缺火缺金,遂取此名。然而,我终究还是没去打探。
看来,火金做护工还是比较有经验的。那几天,疼痛严重骚扰我,害得我无法自己起床来。我要去上厕所,火金就会先取下吊瓶,然后用另一只手扶我起来。我能感觉到,她很有力气。
因为治疗的需要,我连续几日被禁食禁水,因为病房里开着热空调,我的嘴唇便愈发干燥,还起了白皮。火金就用在杯子里浸过的棉签,轻轻地润在我的嘴唇上,一次又一次,让我有了久旱遇甘霖般的甜蜜。即便是半夜起来,她也会如此。
火金是全天候护工。我们在医院租床给她睡的。她每天早上六点多一点就起来,洗漱之后,就等着打理我了。大部分时间,她都是陪我打吊瓶。晚上,她要么帮我擦澡要么洗脚,还要洗衣服。见我脚趾甲长了,她还很细心地帮我剪了。我要休息了,她还会帮我盖好被子。那几日,她帮我擦澡时,未吃未喝的我稍微站一下便觉体力不支,只好把双手扶在她肩膀上。那一刻,
我只觉得她是我的依靠。
一天早上因便秘得难受,而老公又正在忙工作,我为此很是发愁。火金知道后,主动提出来帮我塞开塞露。那一瞬间,我的心里溢满了感激。而且,她甚至还帮忙装过大便拿去化验。她也常常主动帮其他病友的忙,比如说,取吊瓶啊,按呼叫器啊什么的。
火金的三餐是就地解决的。早上,她一般都是在医院供餐处那里买一碗稀饭再加一个包子或馒头;中午则买那种最便宜的盒饭,她说有一荤一素。其实,她中午总要剩一些菜,留着晚上吃。而晚上,她就只买一份饭了。我算了一下,她一天的伙食费不超过十二元。在病房里最大的乐趣莫过于看电视了。我们几个病友都爱看电视剧频道。火金亦喜欢看。有时,被当中一些
场面感动得眼泪直流,我便会说:哎,这电视看得我都流眼泪了。我也是,火金说道。有时太困了,我也不看电视,火金呢,就会一边看电视,一边留心我打吊瓶。
聊天时,火金也说起过自己。她说因为贪玩,初中都没念。她跟父亲学做农活,她甚至学会了犁田——要知道,这样的事在农村一般都是男人干的。
你很聪明的,如果你多读点书,你一定了不得。我觉得火金真的值得夸赞。
结婚后,火金曾与老公外出打工,之后也开过小店。这两年,她主要是做护工。她说去年他们建了一栋新房,只不过还欠下了一些债务。
我担心火金这样出来做护工,没法管小孩。没事,我老公管呢。火金说她老公的工作灵活性大。
其间,火金也经常给家人打电话。想不到,火金有时竟会和女儿联合起来跟她老公开玩笑,捉弄一下老公。
过小年那天,火金都没有回去。直到过大年的前一天,我出院了,火金才回家。
火金临走时,我们给她的孩子买了些东西,再拿了点压岁钱意思一下。看得出,火金很高兴。
大年初一,我特意打了电话给火金拜年——虽然她比我还小一岁。
我说,祝你心想事成、全家幸福,发更大的财。
真的,这是我发自肺腑的对火金的新年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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