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雨岑
常常以为我还是那个在雨里打着把小粉伞,努力迈着步子往家跑,爸爸在楼上只能看见一把小伞在移动的小短腿。有时候跑得急了突然刹住车停下来想想,现在的我好像不用努力奔跑也可以追上大人的脚步,我是在什么时候悄然长大了呢?
虽然始终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大人们也总笑我说这孩子粘的像块糖似的,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可我到底还是站在了二十岁的分岔路上,好像非得要等到身边的姑娘们穿的那双小白鞋逐渐被替换成高跟鞋,我才能意识到,我们早已不是那个要偷偷躲在房间里涂妈妈口红的小女孩,我也有了自己的阿玛尼和纪梵希。
于是,我开始重视我即将到来的二十岁,也想看看别家姑娘是怎样穿上迈向未来的高跟鞋,却奇怪地发现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觉得二十岁需要仪式感,也许只消一顿和朋友在一起简简单单的火锅,就完成了蜕变。
我有幸见证过许多朋友的蜕变,珂珂和山子的二十岁我都是充满着仪式感去迎接的。
山子的二十岁就是一顿简简单单的火锅,她那会即将毕业,开始准备实习,请了两天假陪专程赶去的我和珂珂。那天正赶上我期末考最后一天,我收拾完东西马不停蹄赶过去却遇上火车晚点,于是在她从十九岁迈向二十岁的交界点的零点时分,我们三个正在一家螺蛳粉店,举着豆奶庆祝山子要成为大人了。
生日宴是一顿山子学校门前的泡泡锅,她爸爸妈妈忙,赶不过来就给她打了钱打了电话让她吃点好的,陪我们好好玩。我们的确玩得很疯,逛了街看了电影去了公园吃了许多美食,买了闺蜜戒指和看起来蠢蠢的麋鹿角发饰,凑在万达的免费照片冲印机前关注了无数个人的微信,才一人打印一份我们的合影。回来之后,我把那张照片摆在书桌最显眼的地方,可惜没有塑封的照片发黄得厉害,照片上的我们看起来俨然像个黄毛丫头。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出来的大方,换过来想想我的二十岁没有爸爸妈妈的参与,即使我不会不懂事的充满怨恨,也会有无数的遗憾。可是那天的山子看起来真的很快乐,尤其是泡泡锅咕噜咕噜滚起蒸汽可以开吃的时候。
相比之下珂珂的生日宴隆重了许多,是我心中充满仪式感的二十岁。她和山子一样已经开始实习,我和山子在头一天逛了许久的街给她挑生日礼物,最后我还是带走了那个看起来有点成熟的包包,因为珂珂在我们眼里就是这样特别的女孩子,在我们还喜欢运动鞋的时候,她早就换上了高跟鞋,在我还偷用妈妈的化妆品时,她就有了属于自己的香水。每次说她喜欢的东西和我妈很像的时候,她从不气恼,只说这叫从小培养贵妇气息。
也许是她的生日宴正逢寒假,去的朋友很多,都是高中时熟识的几个,还有好几桌珂珂的亲戚,照珂珂的话来说,这不单单是生日宴,还是她们家乔迁宴,双喜临门凑在一起办了。
珂珂家在一个不大的小镇里,吃完饭补个精致的妆,我们盘算着溜出去拍个照,没想到蹓跶着就走到婚纱店门口了,小镇里的婚纱店门面不大,收费也不贵,大家一合计干脆一起拍个婚纱照。妆是现成的,珂珂自己做了头发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大冬天的摄影馆空调效果不太好,那套片子大家都是竖着汗毛起着鸡皮疙瘩拍完的,认识了这么些年,虽然条件简陋些,可我们算是真正做到了陪伴彼此从校服到婚纱。
洗出来的照片,我将它和山子、珂珂的合照一同放在了书桌上,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不仅是她们最美好的二十岁,也是我最珍贵的回忆。在我对自己的二十岁充满期待和憧憬的同时,也希望往后有机会真真正正的看彼此穿一回婚纱,再想想我们二十岁的青涩和冲动,都是最单纯的小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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