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平／摄

唱瑶歌舞长鼓庆新春。

李光平/摄

农历腊月二十二，春节将至，玉兔贺岁。江华瑶族自治县雾江乡漕滩村瑶族同胞欢乐而浓厚的瑶家年俗，深深地吸引了山外客人——新闻界的记者和中南大学的朋友。在这瑶家山寨里，他们用心和镜头体验着瑶家红红火火的年俗节气。

贴春联挂灯笼喜气洋洋

刚到瑶民盘登凤女村支部书记家，就看到她一家人忙个不停。一个个身着色彩斑斓服饰的瑶族男女有条不紊地干着自己手中的活儿。灶塘边有人正在烧开水，堂屋里也生好了炭火。盘登凤的大兄弟正在大门口挂灯笼，小女儿和侄子正在贴春联，小侄女正贴着玉兔画和福字，客人中有人鼓着掌，喊着“玉兔送福来了，玉兔送福来了”，这样的声音惹得大家都有一种欢喜。

客人张女士用纯正的普通话念着刚贴上去的春联：“瑶寨移民盘王始祖随身带，天河瑶池木本水源不可忘。横批是‘同心同德’。”涔天河水库已经国家发改委立项并要扩建，库区瑶族同胞大部分要移民搬迁，他们忘不了始祖盘王，走到哪都要把盘王的雕像和殿堂搬到哪。瑶族人民崇尚礼仪，他们的生活、劳动和文化精神都与始祖的传说和故事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春节，家家户户酿好了瓜箪酒，杀鸡宰猪，欢歌曼舞庆贺库区的特殊新年。明年他们将要选择新的移民安置点，离开自己生活已久的住地。

吊脚楼上挂着的红灯笼，在水雾笼罩的河边更显耀眼，百福并臻，洋溢着红火的年节气氛。

磨豆腐打糍粑年味浓浓

早早地，盘家开始磨豆腐了。瑶家人家家都有自己的石磨，黄豆是自家产的，他们亲手磨浆，做出来的水豆腐又嫩又白。主人舀了一碗又一碗豆腐脑，客人们说大山里纯正的豆腐脑口感就是不一样。因为今天要杀年猪，来主人家帮忙的左邻右舍特多。做糍粑是在石臼里舂打，原汁原味的糍粑又糯又香。来自中南大学的客人周先生看着惊奇，还亲自体验了一把打糍粑的体力活，舂打一阵下来，连声叫道“太有趣了，太有趣了”。

做好糍粑，蒸馏一会儿，主人又分给每个客人一个碗吃糍粑。糍粑拌上红糖，糯香清甜。客人们盛情难却，主人的小女儿打趣地说，“我们瑶家人就是好客，你就放开肚量吃罢，要不怎么说是瑶家的客人呢”，“离中午开餐还早，先充充饥”。原来瑶家杀年猪的日子，忙碌得很，会像过年一样热闹，要狠狠地吃一顿最新鲜的年猪肉，开餐时间得后移。

有人开始揉制糯米粉做馃子，里面放上芝麻、黄糖等佐料。做馃子关键在于揉制，糯米粉揉好了，擀成条，切成一根根，放下油锅。馃子端上来了，一个屋子里都是馃子的香味。

杀年猪点香火新年纳福

年年岁岁杀年猪，岁岁年年求吉祥。杀年猪是瑶家人年前最快乐的日子。杀年猪前，主人在堂屋的神台前给老祖宗烧香磕头，感谢祖宗的保佑，一年里风调雨顺，年成好，猪肥粮丰，同时又要祈求祖先保佑明年猪肥年顺。主人又在猪栏边点燃香火，表示对生灵的敬畏。这是瑶族人传统而别致的杀年猪的祭祀仪式。杀了年猪，瑶家人会熏制腊肉，会变着花样制成各种食而不腻的菜肴。此时，主人特别多准备了几盆炭火，请客人自己烧烤新鲜猪肉，烤肉的香气弥漫在整幢吊脚楼。中午两点钟，四大桌丰盛的猪肉大宴摆上了桌面。有粉肠猪肝汤、萝卜熬猪蹄、米粉肉、白菜拌瘦肉、冬至腊肉、水库活鱼、鲜嫩猪血汤、水豆腐酿，客人入乡随俗，大口大口吃肉，大碗大碗喝酒。

盘家阿婆今年80高寿，能吃肉，能抽烟，能喝酒，客人们祝福她幸福百年永安康。阿婆紧紧握住客人的手说“同贺同喜”。老人当场喝了一斤半米酒，让客人大开了眼界，老人乐呵呵地说：“我高兴呀，享的是儿孙们的福呵。”

正当酒宴正浓，盘登凤的大女儿从打工地赶回来了，还向客人表示抱歉，没有能及时赶回招呼大家。

长鼓舞瑶家歌韵味悠长

腊月肉香，炭火温暖。瑶族男子和女子对跳长鼓舞，先拜祖宗，再拜天和地，然后拜四方。一套一套长鼓舞，动作多样，蕴含深刻。清秀靓丽的瑶族女子和着长鼓舞的节拍唱起了瑶歌，歌声婉转动人，音韵悠扬醇厚。这来自天籁的音乐深深地吸引了远方的来客，客人接过瑶家女子敬奉的水酒，一口而尽，歌声鼓声掌声响成一片。瑶族民俗专家郑艳琼当场向客人翻译女歌手瑶歌唱词：“盘王献计先献计，盘王献计斗犁耙，犬王过海带谷种，龙王喷水润禾花。”“齐声唱，齐声同唱盘王歌，一唱盘王过大海，二唱盘王走高楼，第三唱条进明府，第四唱条出州门。”……瑶家过年，敬奉盘王，不忘祖宗恩惠，不忘平安幸福。古代瑶族人“叩槽而号”纪念盘王而跳起长鼓舞，今天，传承和发扬瑶族传统文化成为新一代瑶族人的责任和担当。客人们耳闻目睹了这一珍贵的原汁原味的瑶歌瑶舞场面，真切地感悟了瑶家人年前的祥和氛围。

酒席上，客人与主人互相敬酒。主人举杯，客人举杯。瑶家女子继续唱着瑶歌：“青山绿水白云天，瑶族儿女心相连。聚首祖国蓝天下，同心同德谱新篇”。

饭后不久，主人盘登凤不顾年已半百，坚持要为客人唱歌跳舞，她一边唱一边跳，唱得专注、朴实而有韵味。客人兴味未尽，如痴如醉。是呀，瑶族歌舞真有韵味，瑶族同胞热情好客更有韵味。

□通讯员

李光平

文霖

赖院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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