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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华:长征路上二三事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永州日报
收集整理/李荣喜

江华

江华,原名虞上聪,永州市江华瑶族自治县大石桥乡鹧鸪塘村人。原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常委,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庭长,主持了对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十名主犯的审判工作。

江华一身戎马倥偬,历经磨难,仍不屈抗争。1928年5月,他上井冈山,见到了毛泽东,在毛泽东领导下参加井冈山的重大革命斗争。1930年,他任红五军随营学校政治教员,参加了红军两次攻打长沙的战斗。1932年至1933年,先后任红五军一师政委、红三军团捕蒋突击队政委、

红六师政委、主力师五师政治部主任。1934年10月,红军开始长征,江华随军事裁判所踏上漫漫征程。

随军强渡湘江

中央红军以红一军团为左前卫,红三军团为右前卫,红九军掩护左翼,红八军团掩护右翼,中共中央和军委机关及直属部队编成的两个纵队居中,红五军团担任后卫,总共八万多人,沿着赣粤边界西进,冲破蒋介石设置的三道防线后,于1934年10月底进入湖南。

11月23日,随三军团的军事裁判所到达永州宁远县境内宿营。这里,距江华的老家江华瑶族自治县鹧鸪塘村不过百多里路。第二天一早,军团政治部部长兼军事裁判所所长吴溉之过来看望江华,他俩是老相识了,一见江华就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梦见又回根据地了?”

“不,我梦见你思想开小差,回老家了。”

“所长同志,你放心吧,我不会开小差的,就是死,也不离开部队。”

吴溉之笑了笑就离开了。江华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自1926年以后,他已将近九年没有回过家乡了,但没有动摇过离开部队回家的念头和革命到底的信心,家里人也一直不知道他的下落。此时,他何尝不想回家乡去看看父母呢?然而,他想到,大革命失败后,许多人跑回家,不是掉了脑袋,就是忍气吞声做顺民,还有少数人当了叛徒。在那样困难的环境中,他都没有离开革命,没有回家。现在叫他走,他是不会走的。他认定,离开党,离开红军,自己就没有出路。他暗自对自己说:我是出来革命的,革命不成功,无颜见家乡父老。

红三军团,离开宁远后,与兄弟部队一道向湘江东岸进发,按照当时“左”倾领导人的作战计划,准备渡过湘江与湘西红二、六军团会合。此时,蒋介石一方面以16个师的兵力“追剿”红军,另一方面则命令粤、桂两军6个师在湘江东岸堵截,企图围歼中央红军于湘江东岸。11月27日,红军先头部队渡过湘江,抢占了渡口,随之掩护中央机关和其他部队渡江。敌军在飞机的掩护下,对湘江两岸的红军发动全面进攻,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红军指战员浴血奋战,牺牲惨重,但红军毫无畏惧,艰难地向湘江对岸前进。江华冒着敌人的炮火,随军强渡了湘江。

指挥工兵连突击架桥

黎平会议后,中央红军经贵州腹地向黔北挺进,连克锦屏等七座县城,1934年12月底占领乌江南岸的猴场。12月31日晚至次日凌晨,中共中央在猴场召开政治局会议,作出《关于渡江后新的行动方针的决定》。

1935年1月初,红军逼近乌江。在强渡乌江的前夕,红三军团政治部副主任罗荣桓到军事裁判所找到江华,决定恢复他的工作,让他担任红三军团直属队政治处主任,并要他先去指挥工兵连架桥。

江华听了,有点赌气地说:“我不是犯了错误受了处分吗?怎么能够再指挥部队呢?”

罗荣桓说:“现在让你工作了,不要再发牢骚,执行命令吧!”

尽管心结仍未解开,但江华还是先投入工作,他步履矫健地来到了工兵连。

乌江,又称黔江,是黔中地区的一条大水系,由东南向西北流入四川,江水湍急,江岸险峻,非经渡口不能过河。红军入黔后,黔军即慌忙于乌江沿岸严密布防,其头目侯子担曾夸海口说,凭借乌江天险,红军插翅难飞。1月4日,红三军团直指乌江东南渡口桃子台、茶山关。部队到达后,江华即带领工兵连到附近村子筹备架桥木料,得到了老百姓的支持和援助。第二天一早,趁着江岸的朦胧晨雾,在红军火力掩护下,江华指挥工兵连突击架桥。在枪林弹雨下,他即是指挥员,又是战斗员。一根根木头不断地递过去,一个战士倒下了,另一个战士又跟上来。经过紧张的施工,浮桥终于延伸到彼岸。红三军团大队人马从桃子台、茶山关首渡乌江,歼灭西岸敌人,确保了中央红军后续部队顺利渡江,为主力红军前进开辟了道路,做出了重要贡献。

爬雪山过草地

1月7日,红军占领遵义。遵义会议后,红军在毛泽东的指挥下,改变了进入四川与红四方面军会合的计划,轻装上阵,声东击西,机动作战。四渡赤水,再克遵义。2月27日,在澜板凳、刀把水地区一战,歼灭敌军九十三师大部,五十九师一部,俘敌5000多人,这是长征以来取得的第一个大胜仗。5月,红军挥师贵阳,巧渡金沙江,把长征以来一直尾追红军的蒋介石部队甩掉了,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在穿过四川大凉山彝族地区后,英勇无畏的红军飞渡大渡河,通过天全、芦山地区,来到白雪皑皑的夹金山下。

6月,正是炎热的季节,此时的夹金山却异常寒冷,看不清山有多高多长,只见白皑皑的积雪与灰蒙蒙的天际连在一起。为了御寒,大家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了。江华穿了一件破旧的棉衣,带了一些干辣椒,拄着一根木棍和战士们一起往山上走。越接近山顶,空气越稀薄,寒风越来越刺骨,积雪也越来越厚。江华感到头晕胸闷,喘不过气来,每前进一步都非常艰难。有时候,一脚不慎陷进积雪里,大半天也拔不出来。他的帽子、衣服已经积下了一层厚厚的雪,扎在腰间的草绳腰带早就变成“冰带”了。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往脖子里钻。他缩着脖子,咬紧牙关艰难地行走。

一路上,江华看到不少战士气单力薄,饥寒交迫,倒在雪地上再也没有起来。他不停地给自己鼓劲加油:坚持,再坚持,继续往前走,绝不能停下来。实在坚持不住了,就抓几个干辣椒塞进嘴里嚼起来。一霎时,舌头和肠胃都火辣辣的。浑身上下热乎起来,趁着这股劲儿,他又继续挪动身子奋力往上攀爬。

就这样,江华凭着顽强的毅力终于翻过了这座雪山。在山下,江华见到毛泽东一行人坐在一间小屋旁边休息。有人认得江华,就老远嚷着:“呦,秘书长(江华在闽西时的职务)也过来了!”毛泽东见江华过来了,就朝他笑了笑。江华高兴地向毛泽东和大家问好。江华看见毛泽东明显瘦多了,但仍然是那样的刚毅和充满信心,敬意之情油然而生。

翻越了几座大雪山,就到了松潘附近的毛儿盖地区,走出毛二盖,就进入长征中最艰苦的一段路程:草地。“天苍苍,野茫茫”,一望无际的沼泽地,水草连天,人迹罕至,只有野鸟不时戛然飞起,发出几声凄凄惨惨的叫声。江华随着队伍踏入草地,饥饿、寒冷、疾病一起向他们袭来。行军中,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深不可测的河沼之中。天公不作美,进入草地的第一天,就阴雨绵绵,江华虽然撑了一把伞,但整天的跋涉,身上好些地方早被骤雨打湿,狂风一吹,冷得人瑟瑟发抖。晚上宿营时,找不到一块干燥平坦的地方。江华和同行的吴溉之观察了好一阵子,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比较踏实的草墩子。于是,两人就地而坐,撑开雨伞,背靠背地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情况稍好一些,江华和战士们走到了草地与山的交界处,地上有些灌木,战士燃起了篝火,大家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天当被子地当床,在树旁宿营。走了几天后,带的干粮吃完了,草地上根本找不到粮食。为了填饱肚子,江华从泥地里拔出一把草根放到嘴里,越嚼越苦涩,没有办法,只有往下咽。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一些同志牺牲了,马匹也倒下了不少,江华的马也倒在了沼泽里,江华见此情景,心里非常难过。饲养员小蔡失声痛哭,把那套皮制的马鞍解下来,背着它行军。

就这样,江华和一些红军战士,凭着超常的意志,奋力前行。一路上,大家互相搀扶,互相激励,通过七天的艰难跋涉,江华和红军将士们终于走出了茫茫草地,进入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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