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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流淌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湘西团结报
○张国祥

狗年春节临近,又是亲人团聚时。拨通了大哥的电话,得知他又住进了医院。简单问候,好像精神还可以,只是讲话声音很大,有点不是正常人说话的感觉。

春节后3月的一天,手机突然响起,侄女红梅打来电话,说她爸病情加重,说话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时连亲人也认不出了。次日,儿子开车送我和爱人赶往龙山大众医院,一路上飘起了毛毛细雨,一种不祥之兆掠过心头。

午后,我们来到医院,病床上的大哥勉强认出了我,还喊了送我的小名,我紧握他的手,他再也没讲一句完整的话。大哥患糖尿病已有几年了,近两年靠透析维系生命。我和侄女们守在病床边,聊了一些大哥住院治疗的情况。又找主治医生了解大哥的病情。医生说大哥是糖尿病引起的并发症,无法透析,脑梗严重,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听后我们默默地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回到病房,陪伴大哥。

由于儿子要上班,第二天我们返回了吉首。

两天后,元宵节刚过,正月十六下午五点多,侄女来电,告知她爸走了。我立马要儿子请假,第二天驱车赶往来凤殡仪馆,看到的是一副黑漆漆的棺木。亲戚们都来了汇聚在大哥灵堂,侄儿张忠从接到电话连夜驱车千里从广州赶回来了。大姐患轻微脑梗在恩施住院,病未痊愈带着儿女赶来送大哥和舅舅最后一程。兄弟国松带着儿媳们为兄长和大伯烧纸祭拜,悼念亡灵。小姐患风湿病行走不便,大哥临终时和姐夫帮大哥穿衣沐浴,安排后事。学海姐夫一直未眠,帮忙料理后事。血浓于水,亲情流淌。

老兄走完了他76岁的历程。送走了大哥,安葬了亡灵。大哥的离去,使我更觉亲情的可贵,计划在清明回老家给父母挂青之际,去大姐家看望他们。

清明上午,带着儿女给岳父岳母挂完坟,冒雨赶往龙山给父母上坟。次日上午,来到父母、婆婆和外公外婆坟地,烧纸燃香,一一祭拜。他们都是苦命的人,我们后辈只有以这种形式寄托哀思和怀念之情。

挂完坟我们在兄弟家吃完中饭,下午外甥女一家开车接我们到大姐家拜访大姐二老。

大姐家离县城20余公里车程,现在都通了水泥路。大姐家我还是1989年给父母立碑时到过,30年了,变化真大啊。车可直通她家屋前坪,原来的木房子变成了砖瓦房,外甥们都在城里修了房或买了房,大姐两老不肯进城和儿女们住,也许怕麻烦儿女们,也许过惯了桃花源似的乡村生活,不愿离开养育他们的那一方沃土。

大姐和姐夫早已在屋前院坝等候。几十年了大姐夫我只在吉首匆匆见过一面,印象中倜傥威武的军人形象已被岁月蚕食殆尽,真的老了,可叹岁月不饶人啊!听说我要去看他们,姐夫本要住院治病去的,都往后推了,听到此不由一阵激动,强忍泪水,在心里默默祝福他健康长寿,好人一生平安。大姐刚刚从医院出院不久,还在吃药。一生勤劳,为了儿女,为了一大家的生活,落下一身病痛。见到我和弟媳到来,那种高兴溢于言表。看着病痛缠身的大姐,把我的思绪拉回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那时,我还在桶车七中读书,时不时会跑到大姐家改善生活,尽管没有多少肉吃,鸡蛋也要打几个给我吃。桶车逢场她会从小手帕中拿出几角几块钱给我,是啊,大家都穷,那点钱虽然不多,可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哦……

听说我要去看两个老人,他们的儿女都回来了。有的去菜园找菜,有的去坡上挖竹笋,有的去田埂上扯折耳根,先天大姐就买了一只乡里鸭,大姐带领儿媳和女儿在厨房忙开了。太阳西斜,一桌丰盛的绿色大餐摆上了桌。吃过晚饭,天已放黑,晚风吹拂,带来几分凉意,我们进屋围着火塘,回忆那逝去的岁月,畅想手足情深。

不知不觉时针指向晚上九点,我和妻依依不舍地与大姐一家告别。外甥们取的取腊肉,搬的搬竹笋,放的放土鸡蛋,车厢后放满了土特产,这些看来不值多少钱,可那是凝聚着千金难买的亲情。因为我们是一根竹鞭发下的子孙,是一根藤上结下的苦瓜,我们的血管里流着同样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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