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君
2019年10月24日,像以往一样一个平常的周末,但却又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早餐过后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天气不错,多云,气温15度;恰好没有同学同事相约,于是我换上迷彩服套装扛着观鸟器材,沿着泸溪县城的景观大道来到涉江楼下的武水国家级湿地公园。
景观道两边分别种有香樟树、柳树、柑橘树以及花草等。湿地公园以芦苇为主;蓝如绿的沅江水缓缓东流,首先进入视线的是几只白鹭正在靠河岸边捕食小鱼,不时与同伴打闹着;芦苇秆上随处可见白头鹎、黄臀鹎欢快地鸣唱。芦苇荡里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向白沙大桥方向延伸,真是观鸟的好地方啊!沿着小路我走进芦苇丛中,黄眉柳莺叽叽喳喳跳了出来站在蒿草秆上觅食,一小群纯色山鹪莺也跳了出来,四处张望,也许是我惊动了它们吧,很快又钻进茂密的蒿草丛里,躲了起来。
继续前行,一只褐柳莺猛地跳了出来,然后又飞快地钻进芦苇丛里,这个鸟就这样,往往还来不及看仔细,就消失得无影踪了。黑喉石鵖相对来说,不算怕人,喜欢站在干枯的光枝上观望着四周,一旦感觉到威胁,便又飞到另一个枯枝上了。一只北红尾鸲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站在河滩边上一根柳枝条上,警惕地张望,我拿起相机对着它就是一阵点拍,记录下它美丽的身影;远处传来棕背伯劳刺耳的叫声,正准备对焦,这家伙突然就飞远了。
再往前走,一小群白颊噪鹛正在前方约十来米的地上寻找食物,仔细观察,居然里面还混进了两只矛纹草鹛,记录下它们的影像后,我打算再靠近点拍,却惊动了它们,瞬间一阵叽叽喳喳,四处乱钻,消失在茂密的蒿草芦苇丛里。
这时,几只朱颈斑鸠也不知从哪里飞来,掠过我头顶,径直飞过沅江,消失在视线里。
不经意间已然走到小路尽头,原本打算原路返回,意外发现芦苇丛还有一条也许是钓鱼人走出来的小路,我不假思索就走了下去,一直通到河边,沿着河边折返走回去。河滩边上,几只白鹭见了我,很快就飞到远处去了,江边一块石头上站着一只普通翠鸟正机警地观察江面动静,随时准备捕食。河滩边上,几只白鹡鸰正走走跳跳觅食,一见到有人,便又飞到远处去了。
有点沮丧,这时间正是候鸟迁徙季节,我却很难见到几只。正思索间,突然从河滩边上沙草地飞出几只小鸟远远落进芦苇丛里,凭直觉,我觉得这应该是某鹀的飞行姿态,于是我尽量靠着水边前行。果不然,一只小鸟从沙草地里飞出,停在芦苇秆上,梳理羽毛,透过长焦相机,原来是一只灰头鹀,我之前没有记录过,算是个人新记录鸟种了,我慢慢移步靠近它,终于拍到高清美图,谢谢你!远方的来客——灰头鹀!我悄悄退了回去,继续往前走,一路细心地观察四周鸟况。
一直走到一个小水沟,小水沟是从堤岸冒出的泉水形成的,就在涉江楼边上,小水沟一直流入沅江。我感觉这里也许会有别的什么鸟会来这里,于是选择了一个不易被发现的芦苇丛边上架好相机,等待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晌午了,我喝了一大口水,继续等待。突然一只小鸟飞到水沟对面泥地上,警惕地查看了四周,便开始觅食,我悄悄转过相机对准它,好家伙,是蓝喉歌鸲,越来越靠近我了,我轻轻按下快门,记录了它精彩的镜头。过不久,又飞来一只小鸟躲进草丛,然后又飞了出来停在芦苇秆上,镜头移动,两道粗粗的黑色眉毛,好一个漂亮的黑眉苇莺!以前还没有这么近记录过呢,忍不住又多拍了几张。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下午4点了,经过午休后,白头鹎,黄臀鹎又下来芦苇丛觅食来了,叽叽喳喳声中,我依然关注着水沟两边,突然一只小家伙飞到水里洗澡,透过相机,竟然是矛斑蝗莺,这个鸟太过神秘,很难拍到,这次终于有了个人影像新纪录;想多拍几张,这个鸟像以往一样,很快跳进草丛,再也不见了。
视野里好像在水沟远处有鸟飞来,我转过相机,细心观察,呵呵,是一只矶鹬,它似乎发现了我,就再也不敢往我这边靠近了,附近的草边上,一只黄斑苇鳽正伸长脖子一动不动地观察着水沟的动静,这家伙太猥琐了,稍不留神就会错过。
时间来到了下午5点,我继续观察着水沟四周的动静;突然从远处飞来几只小鸟,其中一只就落在离我不到十米的杂草枝头,太近了,我缓缓转过镜头,对焦,天哪!居然是一级保护鸟类——黄胸鹀!小精灵很乖,仅仅四周张望一下就开始梳理羽毛了,似乎并不在意我这个不速之客,我已然记录下它美丽的身影。这是一只雌性黄胸鹀,一直到它飞走,我目不转睛看着它飞行的方向,并没有飞远,落在芦苇丛里,我扛起相机往那个方向蹑手蹑脚靠近,芦苇秆上还有一只,竟然是一只雄性黄胸鹀,咔咔声中,我拍下它美丽的身影,再缓缓靠近,又拍几张,最后大约在15米距离上,它飞走了,远远地消失在视线中!
内心一阵莫名的失落,我多希望这可爱的精灵再让我靠近啊!让我记录你更加清晰的画面!再见了黄胸鹀!再见了美丽的精灵!感谢你让我第一次真正记录了你!
据相关资料介绍,黄胸鹀繁殖于西伯利亚以及中国东北,别名禾花雀,候鸟,因繁殖羽胸口靓丽的黄色而得名;冬季到中国南方沿海地带越冬,常结大群往南迁徙,在湖南境内属于旅鸟,停留一天或者两到三天又继续南迁。人们误以为它有进补之说,常用做煲汤、煮粥之食材,短短十几年间,由一种常见鸟,由于人为的大肆捕杀而成为极危鸟种!
一周后我再去原地探鸟,再也不见黄胸鹀、灰头鹀的踪迹,是啊,天冷了,可爱的精灵将继续南飞至两广沿海越冬,愿南迁路途中不再有伤害!再见了灰头鹀!再见了黄胸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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