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两同年一起外出做生意。行到路途中时,一人说要去解个手。去了大约一根烟的工夫,那人就回来了。那人对同年讲:“同年、同年,我刚才解手的时候,随手扯了一把茅蔸,你猜我看到么子?”
“你看到了么子?”同年看着那人心情激动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问。
“我看到了一罐银子,你想不到吧?”那人口气急促地讲。
“真的?你莫蒙我啰。”同年摇了摇头,眼睛转了一圈。
“不蒙你,不信,我带你去看看!”那人抓住同年的手,急急往山上赶。
那人扒开茅蔸,果然就看到了一个罐儿,再揭开盖子,果然就看到一罐亮闪闪的银子,把同年的眼珠子都晃亮了。而这个藏着银子罐儿的地点,果然就在那人刚刚解过手的不远处。
“我俩把这罐银子分了吧,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如何?”那人对同年讲。
“还是等做好生意回来再取,莫为了小钱误了大事。”同年眼睛眨了眨,讲。
“也好,那就回来时再取吧。”那人想了想,觉得同年讲的也对,就同意了。
两人继续上路。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同年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对那人讲:“拐场了,我肚子硬是痛得很,怕是不能陪你一起去做生意了。”
“这如何是好?我怎么能把你丢下不管呢?”那人焦急地讲,他扶着同年在路旁一块岩头上坐了下来,还为同年扯了几把干茅草做坐垫。
“你莫管我,还是你的事要紧。”同年摇了摇手,一脸痛苦地讲。
“我还是陪你到附近找一户人家坐下来,把病治好了再讲。”那人讲。
“我们既是同年,就要为同年着想,不能因为我误了你的事啊,你还是赶路要紧。”同年皱着眉头讲。
那人看同年说得一脸诚恳的样子,只好不管他,自己继续赶路去了。同年看那人去得远了,远得没了身影,一骨碌从岩头上站了起来,然后扯脚往回赶。不多时,他就赶到了同年刚才解过手的地方。扒开茅草,揭开盖子,他想把罐里的银子纳入怀中,却没想到他伸手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罐子水。“我怪,才刚看到的是一罐亮闪闪的银子,如何就变成一罐子水了?这财喜真不是我的?”他一时痴在那里,捧着那罐子水发呆。
他越想越怄:“我怪,就是一罐水,我也要把它喝下去!”他举起罐儿,咕咚咕咚就把这罐水喝下了肚子,然后继续往回赶。然而,因为灌了这一罐水的缘故,他倒真的觉得肚子隐隐作痛起来。
回去的路上,必要经过同年所在的寨子。却因为回去的路还远,他只得在同年的屋里住宿一晚。同年的老婆看他是一人回来,而且是才去就回来,就觉得很惊奇,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就把前前后后的事儿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那罐银子的事儿。那晚,同年的老婆热情好客,为他办了一桌好吃好喝的,他却因为那罐水的缘故,根本吃不下什么,这倒让同年的老婆真的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
那一晚,他就在同年家里睡了。睡到半夜的时候,他觉得肚子隐隐地痛,还咕噜咕噜地响,闹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突然拉肚子了,拉下了一摊稀屎,弄得满床都是。他心想:“这下如何是好?明儿如何见人?”他打定主意,决定天麻麻亮的时候就走,莫惊动人。那一晚,他坐也不是、睡也不是。
天刚亮,他就拉门而出,急急上路,不想迎面碰上了同年的老婆,她正从屋角搬柴火回来,准备做早饭。同年的老婆就留他吃了饭再走,他如何肯留下来呢,一边直说“不吃了,不吃了”,一边急匆匆地往外走。
同年的老婆也觉得奇怪,往日他是要睡到半日天才起床的,今儿如何起得这样早?她就去他住的房屋里看了看,就看到了满床亮晃晃的银子,以为是他丢落下的,赶紧出门招呼:“同年、同年,快回来取东西。”让她想不到的是,她不喊还好,一喊他跑得更快。
在她眼里,只见那人只顾往后招手却不回头,一边说“同年嫂耐烦些,同年嫂耐烦些”,一边逃也似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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