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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节那些事儿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攀枝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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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毅1977年的蛇年春节,我来到这个世上,地点:四川省仪陇县红旗镇红灯街,身份:小小童,职业:负责捣乱。这年的大年三十,我做了人生中第一件立地成佛的大事儿——放生。这当然是几十年后,我特意为当年的行为加上的一道光环。实际情况是:我妈用背篓扣住我家那只大公鸡,准备杀了当压轴年菜,结果,我把背篓掀开,欢天喜地大叫:鸡咯咯,鸡咯咯。鸡,它当然没功夫搭理我,一溜烟就飞上房顶。我妈拿着一根长长的竹杆,按我妈的意思,如果她能一竹杆将鸡打死,就省去动刀杀它这道工序,所以,杆杆置鸡于死地。无奈功力不够,我妈往左打一下,鸡就往右跳一下,我妈再往右打一下,鸡就往左跳一下,配合得相当默契。我忘了告诉你,我家这只鸡从不当自己是鸡,按今天的说法就是,它当自己是一只“超鸡”。早上负责打鸣,白天负责啄人,拿自己当狼狗使。但凡有人从我家经过,它飞起就是一口,啄得人惊哇哇乱叫。街上的老人说,这鸡吃了蜈蚣,要啄人,赶紧杀了。奇怪的是,这鸡从不啄我家的人,所以,我妈只说:过年了杀,过年了杀。好不容易等到大年三十,街上的人齐心协力,集体围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服这只“超鸡”,结果被我一把放了。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忙着做年饭,谁也没功夫再帮我家抓鸡,我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当然,还是没抓着。一气之下,就给了我一巴掌……1977年的春节能吃上一只鸡,对我家来说是多么隆重的事。当然,以上情节并不是我的记忆,按我今天呆头呆脑的模样来看,对三岁之前的事儿记不住,也是情理之中的。所以,你看到的这些都是来自我妈口述,我的整理。情况应该属实,因为,我妈到今天说起这些事儿还激动万分。1989年的蛇年春节,身份:初中生,职业:写作业。地点:攀枝花市荷花池宿舍。这年春节,我爸爸上中班,吃完我的年夜饭——一个八宝饭团,我便趴在窗户上欣赏夜景,这当然是一种浪漫说法。所谓的夜景就是从窗户望过去,可以看见远处有红红的火花飞溅,在黑黑的夜里,像从天而降的红色瀑布,呈现出心惊肉跳的美。我后来知道,这是大年三十依然坚守在岗位的工人在倒铁渣。时隔多年,想起1989年的春节,眼前依然是让我眩晕的一片红光。还有那年春晚著名的港台歌曲《跟着感觉走》,大年三十一过,满大街都是“跟着感觉走,请抓住梦的手,蓝天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2001年的蛇年春节,身份:工人。职业:上班、做家务、带孩子。兼职:家庭主妇。地点:马家田机电学院。这年春节,我准备大显身手,做一桌丰富的年菜。按婆家的风俗,第一道菜是“炸蜜果”。用红薯泥、糯米粉混合成面团,像搓汤圆一样搓在油锅里,炸得色泽金黄,滚圆滚圆就算大功告成。汤圆刚搓进油锅里,突然煤气停了。那些年,马家田的山头上一到逢年过节,就停煤气,要不就是煤气小得如灯盏,几乎成了习惯。突然听见邻居家在放鞭炮,他家怎么就开年饭了呢?他家的煤气是从哪来的?揣着这个疑问,扔下一锅半生不熟的汤圆,我急火火地敲开邻居家的门,辟头盖脸地问了一句:你家有煤气么?对方黑着一张脸说:“大过年的,你说我家有“霉”气。“砰”地一声,门关了,留下我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外,半天回不过神来。年后,据说那家人逮谁就嘟嘟:“17栋那个儿媳妇,大年三十说我家有‘霉’气……”今年蛇年春节还没到,但可以肯定,今年春节,我不会和妈妈一样在大年三十迫切地需要一只鸡当年菜,也不会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将工人倒铁渣的景象当作烟花欣赏,更不会在大年三十为突然停煤气而纠结。仁和的灯会、金欧广场的庙会、年夜饭火速预定、各种春节促销……这一切都在向我们昭示:今年蛇年春节将是精彩纷呈热闹非凡。也许正是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才让红红的中国年热闹了几千年。想想,我的半生,不过是过了三个蛇年春节的功夫,感觉象扛了一把冲锋枪,突突一梭子,我就从那个大叫“鸡咯咯”的小小童变成了一个大婶。下一个蛇年春节,也许我该张罗娶儿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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