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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历史隐秘追问文明变迁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乐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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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宋亚娟文/图

走在即将消失的文明里,叩问人类前进和发展的足音。近日,一部集行走与思考为一体的随笔集《即将消失的文明》由四川大学出版社出版。作为该书的作者,乐山市作协副主席徐杉以一贯对文字的热情和对历史文化的冷静思考,向读者呈现了一个被遮蔽在视野之外的世界。

从探寻峨眉山隐秘故事的《布金满地——神秘的峨眉山佛门传奇与揭秘》,到小说《最后的大佛》,以及《藏茶秘事》等,徐杉试图通过一个个由历史串起的故事和人文传奇,揭示我们的世界和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多种可能。

记者:《即将消失的文明》是一本随笔集,也是一本行走笔记。它不仅体现了乐山本地元素,一座山水之城的轻盈和厚重,也将目光更多的瞄准了广阔的外部世界,比如敦煌、戈壁、西湖。能谈谈这本书和“即将消失的文明”之间的关系吗?

徐杉:这些年我陆续行走了许多地方,感触最深的是,一些曾经灿烂的文明已经消失,或正在消失。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绝对“贫穷、贫困”在大多数地方几乎看不到了,但是在经济发展的同时,却丢失了很多东西,富了不等于文明程度提高,有时反而更糟!比这些更令人不安的是因为传统文化的缺失,不同文化之间的冲突,急功近利,唯利是图的导引,带来人性的扭曲与变异。

这本书收录了我行走各地以及参加各类考察活动写下的47篇文章,虽然彼此表面上看似各不相干,但每一篇文章中涉及的人与事都是真实所在,没有任何虚构成分,文章的核心皆与即将消失的文明有着密切的关联。

记者:在你的多部著作中,行走和“云游”是一个频率很高的词汇,它们是你创作和诞生作品的源泉和动力。作为一名女性,是什么促使你走出书斋,投身纷繁复杂的外部世界?

徐杉:20多年前,我在对峨眉山隐匿文化的调查采访过程中,对“云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感到自己在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里,所认知的历史文化与实际发生的文化现象严重错位,于是决定走出去,开始自己的“云游”。文化人大都好静,喜欢呆在书房里读书,做学问。时间一长,有如躲在一个狭小的楼阁里,因为缺乏对事物的直接观察,切身感受,从书本回到书本去,而做出一些谬误的判断。

由于我的行走纯属个人行为,不是单位组织交派的任务,所以头脑里没有条条框框的约束。凭吊古迹、探幽寻史之外,我更关注当下的人文状态,许多看似不起眼的凡人小事,边缘文化,往往能折射出时代变革的缩影,让你有机会触摸历史的真实,了解文明的走向。

其实,我的文学创作、社科研究、宗教文化研究,都需要进行实地考察、多元采访、田野调查。我体会到,这种深入实地对自然、历史、人文、宗教等方面的寻探,往往对我文学创作和学术研究工作起到了相互融和、促进、提升的作用。比如:我在研究峨眉山隐匿文化过程中,除完成了两部共50多万字的长篇纪实文学作品外,还在国家级双核心期刊《宗教学研究》上发表了《略论娥眉山苦行僧》的学术论文;与此同时,修造乐山大佛背后的隐秘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又引发了我创作50多万字的长篇历史小说《最后的大佛》,通过深入研究,撰写了《乐山弥勒大佛造像中几个问题的探讨》学术论文,再次在国家双核心期刊上发表;后来,包括《藏地八千里》、《藏茶秘事》、《探寻成吉思汗最后的足迹》以及这部《即将消失的文明》莫不如此。因此,“行走”和“云游”令我受益匪浅,这已经成为我生活、工作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记者:从2003年在乐山举行的澳洲土著艺术展,到今年1月在乐山嘉定坊举办的《另一种乡愁——来自白求恩故乡(加拿大)的乐山情怀》乐山百年人文历史老照片展,异域之风拂面而来,引起了乐山文化界和市民的高度关注。在个体创作之外,多年来,你在行走途中,积极将西方文化引入乐山。在东西方文化的碰撞中,到底产生了怎样的火花?

徐杉:中国几千年历史,积淀了丰厚文化。“文化”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包含历史、地理、风土人情、传统习俗、生活方式、文学艺术、行为规范、思维方式、价值观念等。“文化”有正面的,也负面的,有精华,也有糟粕。如果我们不做横向与纵向的比较,没有外来文化的交流与对比,也许身处糟粕之中浑然不觉,甚至固步自封,夜郎自大。而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则是一个很好的比较途径。文化交流的目的,是为了异同文明之间的相互影响与传播。“文明”是文化精华,既包含“精神财富”,也包括“物质财富”。

所以这些年我在文学创作、社科研究、宗教文化研究之外,积极参加各种中外文化交流活动。

2003年澳洲土著艺术、2005年赫维湾市摄影作品是在知行书坊展出,规模虽然不大,但是前来参观的市民络绎不绝。

10多年来,我陆续与日本、德国、美国、瑞典、法国、澳大利亚、加拿大、印度、荷兰、泰国等10多个外国团体,上百位专家、艺术家、官员及友人进行过交流,使我有机会对不同文明进行比较和思考。

今年,在嘉定坊展出的、由加拿大志愿者拍摄的乐山老照片,是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100年前东西方文化在乐山的交汇和碰撞。

100年前伴随着西方医疗、教育等在乐山的传播,也带来了当时先进的科学技术、文化艺术、生活方式以及不同信仰的伦理道德等等,在一定程度上推进了乐山的文明发展。所以,我认为推动和参与这些文化交流活动,不但可以借鉴历史这面镜子,反思过去、启迪未来,还可以让自己有机会跳出习以为常的思维方式,从多角度去比较观察事物,并从中西方文化碰撞的火花中获得创作灵感。

记者:凤凰古镇的边缘化、即将消失的手工染布、东女国之谜……在我们探寻历史投射到现实的倒影时,得到的往往是一声叹息。你是如何看待乐山历史文化的,在乐山精神表述语“乐善至美创新力行”的感召下,我们应该怎样传达一个乐山人的文化情怀?

徐杉:城市精神是一座城市的灵魂,是文明素养和道德水准的综合反映,是意志品格与文化特色的精确提炼,是一种生活信念与人生境界的高度升华,是市民认同的精神价值与共同追求。

乐山独特的地理环境造就了独特的文化。作为文化符号代表的世界“自然与文化遗产”——峨眉山、乐山大佛,其核心价值是佛教文化。佛教是一种外来文明,本质是追求“善”。传入乐山已有近两千年历史,与本土文化相互融合、吸纳,不但成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并且反过来促进了本土文化的发展。因此,“乐善”在乐山有深厚的土壤。

2000多年来儒家文化、道家文化、佛教文化在乐山互为补充,融合发展,体现了乐山的兼容,也展示出和美。而乐山弥勒大佛是“未来佛’,表现了佛教早期的净土思想,体现佛家慈悲众生精神,唤起人们对美好未来的期待和追求,不仅是过去人们向往的境界,也与当下提倡的和谐社会是一致的。

创新是一个国家、民族兴旺发达,文明进步的不竭动力,这也是乐山应提倡的一种人文价值追求。我在《即将消失的文明》一书中,也直接或间接表达出这种精神。

峨眉山是普贤菩萨的道场,中国四大佛教圣地之一。普贤精神简而言之就是“行”,是“实践”。为什么峨眉山的普贤菩萨造像是骑在大象身上?因为大象是所有动物里最能负重的,不但耐力极好,而且稳健。普贤端坐在大象身上,表达了“负重行远”之意。相对于五台山所代表的“智”,九华山的“愿”,普陀山的“悲”;峨眉山的“行”除了努力实践,竭力而行外,也与儒家经典《礼记·中庸》“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相通。

我认为作为一个乐山人,追求信仰,不断修身养性,提升道德水准,培养责任感,完善人格,就是对乐山精神的最好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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