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隆雪川文/图
任情旷达而满口八卦的老九,正是将从尊师李琼久处获取的认知,当作“尽五伦本分”的心灵资源。他以一种圆满心性,穿越精神道法自然,把每一次运笔挥毫,都当作是对自己生存意志的考量,和对书法艺术怎样才能日臻完美,达到“优雅”、“内敛”、“中庸”至高境界的探寻。
2013年春夏之交,川南重镇乐山。
被书法热席卷的众多乐山公民这回才知道,他们早就认识的“嘉州名流”韩老九(韩思一),20年来近乎闭门思过一般,弄出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行为艺术———他竟然用甲骨文、金文、玺文、大篆、小篆、篆简、隶书、行书、草书等九种汉字字体,书写了四尺宣纸作品3万余幅10万多平尺,创作完成了唐宋元明清至现当代吟诵峨眉山、乐山大佛的诗词歌赋、楹联匾对,四尺宣纸3万余张、十万平尺;苏东坡、郭沫若诗词歌赋、楹联匾对三尺宣纸5000余张;诗经书法长卷150米;孟子书法长卷100米;荀子书法长卷100米;墨子书法长卷120米;老子书法长卷75米……
到过他“窝子”———嘉州城北、岷江河东岸翡翠国际边角一旧楼房———的书法同行出语惊人:为了这个庞大的书写工程,韩老九已经耗费大千宣纸两吨有余!
所用汉字字体九种,题选巨擘和名家九种,书写者又恰恰是九哥。为此,媒体朋友给韩老九堪称洋洋大观的书法巨构,命题曰“九歌长卷”。
一块冥顽的石头
64岁的韩老九自诩“一块冥顽的石头”。
双目炯炯有神,高可一米八零,最惹眼是一头花白长发飘逸及肩。谈及书写状态,众多“九粉”道他从不晓得累。每日凌晨,不到五点就铺开宣纸,蘸着窗外几许熹微晨光,融墨挥毫。
2013年5月11日回老家见到老九时,“九粉”告知这神头已三天三夜不曾合眼。责他何故如此不惜身体,竟然答我以“人生几何……譬如朝露”。问及“九歌长卷”由来。他说,你想嘛,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口东岸,那块神圣的大石头——71米高的世界第一大佛,诞生于盛唐,临江端坐了一千多年。西去乐山大佛20公里、拔地而起的仙山峨眉,又是7000万年前因为剧烈的地壳运动崛起的一座孤山,占地154平方公里、主峰高达3099米——一块千岩竞秀、鬼斧神工的冥顽石头!
片刻沉默。他又说,在乐山大佛和峨眉山怀抱的洞穴里,我这块冥顽的石头,早就应该找到以形写神的艺术手段,推出“曹衣出水”、“吴带当风”那样美好的东西。
他郑重地提到“以一管之笔拟太虚之体”,凛然独白很像誓言——
最初就决定从甲骨文和金文写起。中国文字的象形特征蕴含了与雕塑没有本质区别的灵魂。感悟是从我至尊至爱的前辈大家李琼久那里得到的。是他说,“书画同源”。中国雕塑原初形态的青铜雕,本来就与甲骨文、金文一样包含着雕塑与书法两种元素。我于是有恃无恐,义无返顾。
一片沉醉的念想
“九歌长卷”开弓没有回头箭。
老九的本性童心弥漫。20年风风雨雨,因为涉足形形色色难分难解的市场运作,有过许多不凡的光鲜与荣耀,也遭遇了不少陷阱和屈辱。难得无论何时何地——即便遭小人暗算身陷囹圄——他也不变初衷,始终沉醉在艺术冲动的念想里。胡乱读了中外古今好多名著后,他说,按照尼采的断言,我老九是有执着念想的人,天生有一种充斥内心、全然排他的强力意志。
沉醉更多的时候源自两个方面:一是琳琅满目众多“不厌百回诵读”的诗词歌赋,二是被他诠释为“穿越书法传统”的艺术工程。经典之作的那些诗词歌赋不在这儿饶舌了,只着重解读何谓“穿越书法传统”。他认为书法界一大浮躁,在于众多书家缺席对传统真知灼见的探索。这些年书界很火吗?不,我以为很恼火。中国的诗歌、书法、绘画、音乐、建筑……文学艺术的一切样式,追根溯源,恐怕都是汉字。我个人不敢说“皓首穷经”,但因为沉醉乃至迷醉,书写了这么多年,对从甲骨文到草书的多种字体,算是吃得很透了。曾几何时,我将书就的一些作品请一些所谓的名家大师点拨,不曾想,面对一幅百十个字的诗词歌赋,他们当中不能正音断义者,竟然有八九成。尊师九躬生前告诫我说,老九,在各种艺术形式中,书法作为汉字书写的艺术,是中国古典文化精神内涵最直接最完美的体现。汉字的各类字体所提供的美学和哲学内蕴,真正夯实了中国文化系统不可替代的基石。
士皆有学,而行为本。任情旷达而满口八卦的老九,正是将从前辈尊师九躬处获取的认知,当作“尽五伦本分”的心灵资源。他以一种圆满心性、穿越精神道法自然,把每一次运笔挥毫,都当作是对自己生存意志的考量,以及对书法艺术如何才能日臻完美,达到“优雅”“内敛”“中庸”至高境界的探寻。
他说,这便是我沉醉其中的一片念想。
一道靓丽的景观
面对如此“庞然大物”,一时间,古城嘉州议论风起。
一个人做出点超常规的大动作,想要获得社会广泛的认可同情,谈何容易?一般人要么行为放纵、胆大妄为,要么平淡无奇以庸人自居。倘若年少起就不谙世事的韩老九,因社会的荒诞演变和家庭的特殊遭遇,中年以后,一直还扮演着连续剧中出生入死、仗义疏财的游侠角色,如今的情形就是两样了。
狂放不羁的韩老九把所有的认同、疑虑、贬斥、攻讦都当作动力。尤其在半斤烧酒下肚之后,说起书道来颇有点“霁月光风、经天纬地”之妙,知情者能听出先师李琼久早年就有的许多真知灼见:
“不要说得太玄喽。写字的人,恐怕首先就要回到书法形式的本体上,来回答你纠集了半辈子的情感和生存状态。”
“最有发言权评判书法艺术的,我认为哪里是一些装神弄鬼的‘砖家,,每一个书写汉字的人,都有自己的真切体会。这叫书法与大众牵皮粘骨的群众性。”
“我只想说,汉字,是书法艺术的载体,我们哪一天不停止使用汉字,书法艺术就那一天保持着生命力,就有生生不息发展的空间和生存基础。”
在北京聚会时,听到韩老九这番高伦,资深新闻工作者、文化学者谭明兴奋地说:
“韩思一的书法长卷无疑是乐山乃至是全国一道靓丽的景观。如此撼人心魄的书法艺术大手笔,当然是给国家和民族溢彩添光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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