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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柴火的往事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乐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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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生

火,既是人类的朋友,又是人类的敌人。这取决于人类对它的控制。控制火,让其提供热光热能是人类最伟大的创举。从茹毛饮血到烧烤烹煮,人类开始了控制用火,柴火便成为人类不折不扣的朋友。柴火不同阶段的变迁,既是人类对火认识的加深,也是科学发展的见证。

不同的树木燃放不同的柴火,不同的柴火产生不同的功效。

儿时,居牛华小镇,千家万户均以木柴为主要燃料。说其为主要,是因为个别节俭人家弄饭不时还辅之以过炉炭,老家人又称之为炭花儿。牛华多盐灶,制盐用煤量大,未燃尽者甚多,人们把它选出再次利用,这就是过炉炭。捡拾过炉炭的多为贫穷人家,因取之容易,故价钱不高,出售多讲堆堆。过炉炭较之木柴,缺点是发热量低、生火时需木柴引发、灰尘重。故,燃烧木材为主要形式。木柴价钱也并非很高,一般出售不论斤,而是讲捆。大捆小捆,价格有别。买回木柴如不是很干燥,大人们会一层层用“井”字型垒开,慢慢晾干。晾干后木柴又好劈又好烧。

最有趣的是蒸饭滤米时,外婆捏个饭砣砣宠我。那诱人的米香,那略带粘牙的感受,简直爽。待饭砣砣凉了,再放在柴火灶门烤烤。烤后的饭砣砣外观带黄,又是别一种香味,更加妙不可言。

下乡当知青后,柴火材料发生了细微变化。有进步,也有后退。比如烧块煤,那是进步,烧草(含豆杆类)则是后退。我们用的草类柴火,除了效仿农民进山割些蚕窝草、虫包儿之类野草外,也有生产队发的黄豆秆、葫豆秆等。大多数时候弄饭,图省事,我们将米锅水盛上,用脸盆一扣,然后点燃黄豆秆。约三把豆秆儿后,水沸、水干。不再续塞豆秆,用余火将饭焖熟。耳听锅内叭叭作响,鼻闻米饭微微飘香。这是我们下乡后学会的第一门厨上技艺——“随手干”。约两斤米饭,二人用甜豆瓣佐餐,一会儿被我们一扫而光。

蚕窝草等虽然易燃,但火力不均,食物受热不匀。草类燃料需不时传送增添,主厨者灶上灶下忙乎,往往顾此失彼。

最科学的是灶头上挖孔置一鼎锅,做饭后自然有热水供用。灶门上方悬一树杈,可熏烤和保存腊肉等物。

公社供应的块煤不够用,农闲时,我们也会与社员一道,去附近的龙洞湾矿井拾煤补充。说实话,块煤耐火且热量高,做饭快捷,可就是供应得太少,属稀缺品。

后来,家里又给我们送来了被社员视为奢侈品的煤油炉。那时煤油计划供应,照明都显不够,我们用煤油多数是靠父母在城里开后门搞的。但煤油炉局限也大,除热剩菜剩饭外,派不上大用场。

回城后不久,白煤(无烟煤)闯入了人们的生活。先是煤球或直接燃烧,继之便是蜂窝煤。蜂窝煤能闭火,解决了发火的麻烦,使用方便,全天有热水使用。用蜂窝煤虽十分耗时、炒菜不香,但文火炖肉却高优于其他材料。

关于蜂窝煤,有一则故事耐人寻味。李大娘是居委会治安积极分子,她向派出所反映,说邻居归侨老吴家里常常有神秘响声。规律一般是在上午11时和下午5时左右,发出12下“咚咚”的响声。在那个“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年代,民警马上警觉到:老吴肯定在向海外发电报!于是,待11时左右,几个民警潜伏在李大娘家,一会,果然出现神秘响声。民警们时不宜迟,破门而入。进门后,见老吴手执火钳,目瞪口呆。询问后,老吴和民警们皆哭笑不得。原来,每当上午11时和下午5时左右,老吴都要揭开蜂窝煤炉做饭。揭火时需用火钳将盖在蜂窝煤孔上作闭火用的乳头状烧泥塞子,一粒粒地夹上丢放进一个破瓷盅内。蜂窝煤正好是12个孔。

电炒锅、电饭煲今天已一统厨房天下,干净、快捷,成为人类密友。

天然气进入厨房,更是燃料史上的一场革命。它把人类从繁重的厨房劳动中解放出来,省出更多的时间用于工作、学习和享受。

使用电和天然气虽然先进,美中不足的是用之烧红苕、苞谷或炖肉等,总不如木柴木炭。大街上烧烤摊和烧红苕、烤玉米车比比皆是,便是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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