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福
这天早晨,透过四楼的窗棂望去,整个城区被薄雾笼罩。我立马想到那句俗语:“早雾晴,晚雾雨”。嗯,今天又是个大晴天!
于是,我抱着小外孙坐上了一辆开往火车站方向的公交车。车上的乘客虽然不多,但却已无座位可寻。无奈,我便带着小外孙准备“站”往火车站。就在这时,旁边有位老大娘起身为我让座。我调头一瞥,她比我的年纪还要大哩。我实在于心不忍,连忙笑着道:“谢谢,谢谢!还是你坐吧,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她便扯着我的衣袖执意要我坐下:“嘿,你抱起娃娃哩,快坐倒嘛!”这时,前面的驾驶员也在说:“让你坐你就坐嘛,抱起娃儿站着不安全!”此刻,我被“安全”二字镇住了,这才很不好意思地抱着小外孙落座,同时向那位让座的老大娘再次道谢。
公交车行至“汽车中心站”对面的候车站台时,我才发现自己上错了车,该车是直接开往符溪镇的,不进火车站。我只好抱着小外孙下车。所幸的是离火车站并不远,前行几十米往右走不多远就到了。
下车后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弥漫的大雾,没想到这“汽车中心站”一带的雾霾比城区浓重得多,乃至10米之外的景物全然被雾霾罩个严严实实,白茫茫一片。来往的车辆一律打开了前大灯,在浓雾里一面辨别着道路、方位,一面注视着前方的来车以及影影绰绰穿行的人们,小心翼翼地行驶着,车轮如履薄冰,提防着那突然出现的惊魂一幕。
我抱着小外孙不便乱走,反正此刻什么都看不见,干脆就在拐弯处的一棵大树下等待雾散。旁边也有几个人或站或坐地闲聊着。我知道小外孙生性胆小,瞧他满脸疑惑且略带惊异的样儿,我连忙安慰他:“这是起雾,不怕,待会儿风一吹,就把这雾气全都吹跑了,我们就可以看到火车了。”他听我这么一说,才露出了笑容,还重复着我的话:“风把雾吹跑了,我就可以看到火车了……”
就在这时,有一辆小车停在我的附近,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有人探头来询问:“请问,到火车站怎么走?”听此一问,我立马意识到车上肯定都是外地来客,我用手指着右前方道:“向那边走100米再往左拐便是火车站。”不一会,又有一辆摩托停在我的面前,车主要去乐山,大雾中不辨东西,问我怎么走。我猜他也是个外地人,便指着正前方道:“对直走就是去乐山的方向。”那人骑着摩托车向我谢过之后便驶进了雾海。
说起来也是怪,今天向我问路的人就如此地接二连三,如果对人说起此事,恐怕有人还以为我是在编故事呢!非也,非也!都是这大雾逼出来的。这不,那辆摩托车刚刚离去,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便送进了我的耳膜:
“大爷,请问去乐山在哪儿赶车?”我调头一看,是一位学生打扮的小姑娘,身上背着背包,一手拖着个行李箱,从火车站方向走过来。我刚要为她指路,不知从哪里飞快地窜出一辆三轮车,那车夫对小姑娘说:“我载你去赶汽车!”我一听,心里很是不快,人家一个小姑娘让你载,几步路还不知道要敲人家多少钱呢!于是,我大声对那小姑娘说:你往这左后方去,就不到50米的地方有个候车站台,那里有去乐山的大巴车。那姑娘果然听信了我话,拖着行李箱往左后方走去。
不一会,大雾渐渐散去,不知又藏匿于何方圣土。太阳从云缝里钻出来,把个火车站周边照耀得容光焕发,眼前的一切都格外的清新、鲜亮,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大雾的洗礼之后,更显现出特别的秀美。这时,小外孙也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听到了火车的鸣笛声,他要自己走向火车的近旁。于是,我便牵着他的小手向火车站走去。
然而,就在这段行走中,我的思绪却又返回那大雾之中:那3个问路的人为什么选择了抱着孩子的我,旁边不是还有几个人吗?嗯,这分明是一种信任的选择,而被人信任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和骄傲么!再说,他们的选择是没错的,一个抱着小孩的老者应该是值得信赖的。既然能给孩子以如此充满爱意的呵护,那么,他也会让孩子目睹他的善良之举,把善良的美德传递给孩子。
善良是人世间最美的道德,最美的文化演绎,任凭那雾霾有多大,都不会迷蒙善良者的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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