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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烧圆窑在制瓷史上的地位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景德镇日报
圆窑也叫包子窑,又称间歇式倒焰窑。在景德镇,烧圆窑也叫烧煤窑,而把煤烧隧道窑习惯称之烧隧道窑。景德镇以圆窑代替柴窑前后经历了10余年时间,即从1955年至1965年。圆窑最辉煌的时期也只有10年左右的时间,即1965年至1975年。1975年以后,隧道窑逐步代替圆窑。圆窑虽然在景德镇制瓷史上不像槎窑、柴窑存在的时间那样长,但它在窑炉进化的过程中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如果说当初不是煤烧圆窑代替柴窑,延续了千年以来的景德镇窑火,景德镇的制瓷历史会不会改写?

朱木生,1934年出生,余江人,宇宙瓷厂烧炼工人,他为我们讲述了煤烧圆窑的那些事:“我是景德镇出生长大的,祖父早年从余江来镇学艺,父亲是利坯的。我14岁在赛跑坦‘刘义协新’瓷号学圆器做坯,后来搞私私联营进入黎明瓷厂,再到公私合营的第四瓷厂,1958年随第四瓷厂进宇宙瓷厂。刚并厂时,由于生产能力不平衡,生产工人多,我就经常干些修马路、挑窑柴、做水库的事。1962年,宇宙瓷厂建了20多只圆窑包,缺少烧窑工,组织上就分配我去烧圆窑。”

朱木生告诉我们:烧煤窑其实不要太多的技术,也没有固定的师傅,因为到这时,窑温的掌握有专门的仪器设备,还配有热电偶。不过看火(带班长)还是要有一些经验的,是经过长期烧窑锻炼出来的。他要指挥加煤、撬炉,掌握窑温、气氛的变化,责任重大。刚学时,只能烧点火班,因为烧点火班比较容易。朱木生就是从烧点火班开始,然后烧还原班,再烧歇火班,最后做到了看火。

烧窑从点火到熄火,一般需要26个小时左右。完成一次窑的烧成任务,需要28人的相互协作配合。这28人构成一个烧成大组,大组下面分成三个班次。具体组合及分工为:

窑炉长,也叫大组长,1人。相当于柴窑的把桩工,生产技术总指挥,指导满窑,测定温度,掌握控制整个烧成阶段的窑内气氛,参加交接班,决定转变烧成阶段和歇火。

看火,3人,也叫带班长。分别带点火班、还原班和成瓷班,是各班的技术和生产指挥,指导加煤和撬炉,做好原始记录,参加满窑前的有关准备工作。点火班带班长负责点火前的各项准备工作,还原班、成瓷班带班长参加满窑。

烧窑,12人,每班4人。烧窑分为司炉员和烧发员两个级别,司炉员比烧发员技术高一等级。每人烧两只炉子,做好满窑和点火前的各项准备工作,还原班和成瓷班也参加满窑。

普通工,6人,每班2人。主要任务是铲运煤渣,其余兼带“打煤”(推少量的煤),搞卫生,做好满窑和点火前的有关基础工作,参加满窑,砌窑门,保存工具设备。

打杂,1人。打土,做泥巴,敲匣屑,准备砌窑门的砖,扒烟道,清理窑场匣屑等。

窑管员,1人。点清满窑坯的数量,通知满窑,记好入窑数,开窑时记好出窑数并记好各部位烧成缺陷,填写质量报表,计算全组人员的工资和奖金,负责平时窑炉的小修小补等。

另还有检验员、称煤、推煤、勤杂各1人。

除点火班的人员外,其他人员都要参加满窑。满窑前有很多准备工作,包括:摸清熄火孔,清扫窑场,清除窑底板上的粗渣,用耐火泥缝补裂缝。还原班、成瓷班带班长及司炉员(烧发员)负责满窑中的重窑、扶窑、架表、扎匣屑、盖并子、装好照子、留好看火路等。点火烧窑前的准备工作大都由点火班的带班长和司炉员(烧发员)负责,包括检查窑门砌得是否合格;支主烟道、炉档炉门、铺炉、工具、照明设备等是否达标;负责闭天眼、闸板口、望火孔、照子孔等工作;准备好热工仪表;撬去炉内炉渣,配好炉门,铺设炉条,铺好槎柴、杂柴、木炭、煤渣。

烧窑过程中有严格的交接班制度,而交接班的标志是以烧成温度来决定的。熄火时,按照打天眼、抽炉条、打窑门、提闸板先后顺序进行。为了加快烧窑次数,特别是在烧成能力不足的情况下要提高烧成效率,一般都要采用人工手段降温,也就是用鼓风机。为了使窑内瓷器不“犯惊”,不能熄火后立即使用鼓风机,要在12小时以后才能使用。为了照顾到三个作业班均匀夜班工作(夜班辛苦),点火的时间一般不固定,或上午,或下午,或上半夜,或下半夜。

烧窑过程中会产生一种副产品即煤渣。这些煤渣会混杂在炉坑里的废渣中,通过拣选可挑选出再燃烧利用的煤渣,所以在瓷厂里广泛流传着一个名词——捡煤渣。早期,为了照顾家庭生活困难的职工,由厂里或车间安排家属工捡煤渣,捡到的煤渣自由出售,既可以卖给厂里的食堂,也可以卖给其他人。捡好的煤渣用瓷器篮装好,最开始卖0.3元一篮,后来逐渐涨价。后期,坑道烘房和煤烧隧道窑都有大量的煤渣,因此对捡煤渣完全放开。上世纪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煤渣是大多数陶瓷职工家里煮饭的燃料。

现在圆窑已成为历史,只剩下陶工们心中的记忆和往事的回味。在原宇宙瓷厂(陶溪川)景德镇陶瓷工业遗产博物馆内,静静地躺着建于1958年的两座圆窑包,它被有识者称为镇馆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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