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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认识柴窑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景德镇日报
近年来,我市复建柴窑的势头此起彼伏,据说目前已有200多座,可能还在继续增加。为什么大家这么热衷复建柴窑?有一些瓷器专家就这样说:“柴窑好,松柴有油性强的松脂,所以烧出的瓷器油沫沫的肥厚,气窑不行,烧的瓷器干巴巴的,摸上去剌手。”

烧制瓷器是一门严谨的科学,特别是现代窑炉烧制瓷器,没有一定的科学理论基础和通过实践升华的智慧,是难于奏效的,仅凭个人一些缺乏科学理论支撑的片面感受,就妄下定义,可能会阻碍现代陶瓷产业的发展。为此,我们要首先了解一下烧瓷原理,如果不了解这些基本原理,就无法搞清楚我们所要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无论什么窑炉烧制瓷器,除了把控好氧化阶段,这两个问题是关乎瓷品质量的关键所在,一是还原气氛的控制,包括还原点和还原时段。二是升温曲线的设置,特别是找准玻化点和控制玻化时长。

笔者在这里解释一下什么叫还原?地球上原有的物质初始都是没有被氧化的,后被氧不断侵蚀,变成了氧化物,三氧化二铁变成了四氧化三铁,一氧化钴变成了二氧化钴,一氧化铜变成了二氧化铜。所谓还原,就是在燃烧过程中,通过控制窑内的进氧量,夺取坯釉材料中的氧原子,还原成物质的原始状态。

发明了这个工艺,才使铁锈色的三价铁成为影青色的二价铁,黑色的二价钴成为宝蓝色的一价钴,黑色的二价铜成为殷红的一价铜。各种美丽的陶瓷品的出现,完全得益这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烧制工艺。这是陶瓷烧制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

烧瓷的温度很关键。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燃料所能产生的热值就至关重要了,可是传统柴烧的松柴热值都不高,怎么可能烧到摄氏1300多度呢?其实,这是坯釉材料被瓷化和玻化所需要的热值。事实上松柴的卡值比液化气不知低了多少个量级,按一般人的理解,是不可能烧制出温度要求这么高的瓷器的。但是古代的窑工非常有智慧,他们发现,通过低温慢烧,同样可以完成瓷化和玻化。

燃气窑就完全不同于传统柴窑了,液化气全称液化石油气,是由丙烷、丁烷为主的气体,也含一氧化碳和氢气,其燃烧是碳氢化合物与氧气作用,和柴烧的原理一样,也是通过控制进氧量完成还原反应。因为液化气的热值高,气氛浓,可以任意快烧。而且现在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快烧的方法,可以省时省气。可是,这种浓气氛快烧的方法是不可能烧出好瓷器的,由于快速加热,瓷品不是严重变形、釉面粗糙,就是没有完全瓷化玻化。所以燃气窑产生的一些问题,完全是方法不当造成的,和窑炉本身没有关系。

有人曾经做过大量的试验,仿照传统柴窑的烧成方法,淡气氛,长时间的低温慢烧,窑内温差小,气氛均匀。找准几个关键点,同样可以烧出与传统柴窑不分上下的瓷品。我认为只要理论上讲得通的问题,剩下的就是方法论。所以无论是柴窑还是燃气窑,烧成原理是完全一致的,不同的是,由于燃料不同,伴随的窑炉结构以及烧成方法要调整改变。当然,影响烧造瓷器品相和质量的因素很多,普遍性中夹杂很多特殊性,比如一些仿古瓷,为了尽可能的采用古人的材料、工艺和烧制方法,很容易达到高仿目的。

之所以会造成对燃气窑的偏见,这和我市近千年的柴烧历史惯性有关系,由于燃气窑在我市的历史很短,只有二十几年,又很少有人深入认真地研究。在我市的烧窑的工人,大多是师徒传带,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科技知识更加欠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是大多数。说松脂会使釉面油淋淋的,在我市可不是少数人,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松脂是有机物,坯釉是无机物的科学常识,更不知道有机物在低温状态下会烧失殆尽,和高温玻化形成的釉面没有任何关系。

燃气窑的出现是革命性的进步。无论从建造成本、经济效益、产品周期、成品率、节能环保上讲,都是传统柴窑无法比拟的。不断推进气窑的进步和发展,应该是我们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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