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著名的有蒲松龄的聊斋、陆游的“老学庵”、归有光的“项脊轩”、姚鼐的“惜抱轩”,黄遵宪的“人境庐”、梁启超的“饮冰室”、徐文长的“青藤书屋”、丰子恺的“缘缘堂”、冯亦代的“听风楼”。自然,斋名也大多用作诗文集之名,如《老学庵笔记》、《人境庐诗草》、《饮冰室文集》、《缘缘堂随笔》等。
景德镇自古以来人文荟萃,历代集结了一大批文人画家,能工巧匠。特别是现当代以来,一些大师名家成立工作室,开设品牌店。一个响亮、富有意韵、涵义丰富的室名或品牌名,很大程度上体现了主人的情趣和志向,把它作为款识刻印于书画或陶瓷作品上,既有利于宣传推广,形成品牌效应,也能起到防伪、鉴定的特殊作用。
民国收藏大家郭葆昌曾任陶务署监督,主管景德镇窑务,被戏称为最后一任督陶官。袁世凯登基前他奉命烧造了“洪宪瓷”,每件瓷器上标有“洪宪御制”字样,名动一时。郭葆昌斋名“觯斋”,以其收藏的价值巨昂的青铜觯(古时酒器)而名,并出版过《觯斋瓷器图谱》,收录其毕生珍藏名瓷300余件。
主编《谦益堂藏瓷》的熊氏兄弟,出生于陶瓷收藏世家,谦益堂为熊氏家族堂号。其中熊中富长期致力于珠山八友的研究,上世纪90年代初在景德镇创办“胸源艺庄”,号“谦益堂传人”,重振熊氏“谦益堂”雄风。谦益二字来自名谚:满招损,谦受益。
珠山八友在景德镇的瓷画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矗立了一座民间陶瓷艺术的高峰。他们的斋名堂号发人遐思。
其中以山水、竹石著称的徐仲南斋名栖碧山馆,无疑是取自李白诗句“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表达了一种意韵悠远、闲适悠然的意境。
“希平草庐”为王大凡的书斋号,其陶瓷作品底款多题“希平草庐”,著有《希平草庐题画诗稿》,诗稿中有《“珠山八友”纪实诗》。元代吕仲实诗云:严霜烈日皆经过,次第春风到草庐。草庐即茅庐,有自谦之意,也表现了一种甘于淡泊的高雅志向。
田鹤仙号“荒园老梅”,斋名“古石”,梅有清瘦韵,石贵硬品质,因专攻梅花,传世作品以梅为多。梅瘦石古,不难想见其人铮铮傲骨和志气。程意亭斋名“佩古”,据查,“佩”即遵循,有在艺术上遵循古人之意。有意思的是王琦号陶迷道人,斋名“陶陶斋”,有陶然自乐、自我陶醉的意味,瓷器底款则落“匋匋斋”。从斋名和自号上,足见王老先生对陶瓷的痴迷程度。
平山为汪野亭、汪小亭父子堂名,父为平山草堂,子为平山堂。欧阳修在扬州建有平山堂,词云:平山阑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相传坐于堂上,江南诸山历历在目,似与堂平,故名。高旷空远,胸怀古今,汪氏父子是否借用此意,不得而知。
邓碧珊堂号名
“晴窗读书楼”,看这楼名,自然是个爱好读书之人。邓氏少年受过良好教育,清未中过秀才,文学艺术修养颇高,诗书画均是好手。刘雨岑斋名觉庵,为珠山八友中年龄最小者,首创“水点”技法,据说,“750l”主席专用瓷即采用了他创作的“水点桃花”法。
擅画粉彩小件、被称为“景德镇现代彩绘奠基人”的潘匋宇,室名古欢斋,有乐与古人为友的寓意。据传,1923年曹锟曾出重金聘其彩绘文具,可见其技艺之高。青花大王王步斋名愿闻吾过之斋,俗语说忠言逆耳,古语云: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愿听别人指出自己的过失并改正,恰恰表现了主人的雅量和虚怀若谷的胸襟。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戴荣华室名“古雅斋”,其擅长陶瓷古彩、粉彩装饰兼新彩、青花,以娟秀隽美的古装仕女瓷画著称,室名“古雅”宜矣。
斗转星移几度秋,众多斋室随主人的奄化,已消失在历史的烟尘之中。新世纪新时代,遍布大街的陶瓷店名也十足可观。少数尚存古雅之气,纵使少了古雅之气,但一些颇具深意和创意,让人一见而喜,印象深刻。
泥料是制瓷的首要原料,于是有泥之歌、从泥开始、七彩泥珍、玩泥巴;瓷器被誉为“假玉器”,于是有聚玉轩、瓷中玉;青花为四大名瓷之首,于是有藏青阁、青花故事;工匠精神铸就景瓷辉煌,于是有老窑匠、大象匠心……
培荫堂是一家老牌釉料店,创立于1930年,将近百年的历史。祖宗福荫人人祈求,不亏心不蒙人,公平交易,品优物美,即为积德培荫,将福及子孙。
拙存斋位于莲社北路,让人有一种亲近之感。在浮躁取巧的年代,拙显得尤为可贵,有返璞归真的深意。诗云:守拙归田园,又云:大巧若拙。拙也许是巧的最高境界。
皇窑,忆千年,景浮宫,闲云居,手尚功夫,逸品天合……是新品名,也是企业名,皆有意韵,见巧思。景德镇以手工制瓷闻名于世,手尚功夫可读为瓷艺是手上的功夫,也可解为手中崇尚技艺和功夫。可不是,在机械化生产的当代,手工价更高。
看看品品这些各具特色的名字,是一种美的享受,引人浮想联翩,从中也可以学到、悟到不少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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