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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是个啥味道

2022年01月21日 10阅读 来源:资阳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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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霞

同事几个到员工食堂吃早餐,有人直接不要鸡蛋,说,不喜欢吃。早晨家中煮好的鸡蛋,也经常被孩子拒绝,说不想吃鸡蛋。咦,这曾经是我们想吃都成奢望的鸡蛋,咋就这么不讨人喜欢、不受欢迎了?难道是鸡蛋的味道变了么?

不可否认,在如今生活水平大大提高的状态下,加之现代化的种植养殖方式方法的改变,人们感觉任何东西的口味都不如原来的纯、正、香。这鸡蛋也是如此,以至人们给鸡蛋冠以了有区别的两种叫法:洋鸡蛋和土鸡蛋。洋鸡蛋通常指大规模养鸡场生产出来的,据说这样的鸡蛋营养价值不如土鸡蛋。打出来比较,洋鸡蛋蛋黄颜色较浅,土鸡蛋蛋黄颜色较深。而吃起来,很多人就说,味道就是不一样。

我们小时候,哪有每天吃到一个鸡蛋的“高生活”水平哦。要想吃个鸡蛋,除非是自己那天过生,或家里有人过生,搭到吃一个,甚至把鸡蛋切成两瓣或几块,一人只能吃半个或一小块。那时感觉鸡蛋真是好吃,真是个好东西,吃得这么欠缺,就有种心欠欠的感觉。要么就是考试时,大人也会破例给我们煮一个鸡蛋,好像吃了这个鸡蛋,就会考100分。而每当有哪家小孩考砸了的时候,大人就会戳着小孩的脑袋一阵奚落:亏你还吃了一个鸡蛋哦!

那时,家里来客了,有招待吃糖蛋的习俗。大人一声招呼,我就去灶膛烧火,待水烧开,母亲拿出几个鸡蛋,小心翼翼地打进锅里。我踮起脚往冒着白烟热气的锅里瞅,见鸡蛋清与蛋黄迅速凝固成椭圆形状,那白嫩的蛋白包裹着鼓鼓的蛋黄,煞是诱人。母亲用勺子轻轻搅动,观察着火候。这糖蛋不能煮得太嫩,也不能煮得太老,恰到好处时,母亲让我停火。把那几个鸡蛋舀出,放些白糖,热情恭敬地端给客人。我闻着那香味,幻想着锅里还有,可母亲一个也没给我留,我就把锅里剩下的稍稍煮烂的脱离出来的蛋白渣舀到碗里,也放点白糖,哧溜喝了,也算吃了一回糖蛋。

不能随便吃鸡蛋并不是家中没有鸡蛋。农村人,家家户户都养了鸡鸭等家禽,而当时的条件,经济来源有限,没有其他办法的人们只得把这些蛋拿去换些油盐钱。每当看着家中那个大升子里面的鸡蛋积有一定数量时,母亲就会选出那些大个的、乖态的(当时卖鸡蛋,都以“十”作单位,而不是以“斤”),在一个逢场天,用一个网兜把它们提到场上,换取零用钱。家中剩下的一部分小个的、丑陋的鸡蛋,我们就理所当然、欢欢喜喜地吃了。我甚至期待,母鸡最好多下这样的丑蛋!

到端午节,人们吃鸡蛋的方式不一样了,鸡蛋要烧来吃,还要在上面写好各人的名字,寓意招魂驱邪。这显然是一种迷信,害得我们小孩子些吃个烧鸡蛋吃得小心谨慎、诚惶诚恐、神秘莫测。还有一种寡鸡蛋,即不能孵出小鸡的鸡蛋,大人们说,小孩子不能吃,吃了有损记忆。我们也不知有没有科学依据,信以为真。大人们则炒来美美地吃了,吃得还很香。

农村人朴实,哪家有生了娃娃的,赶礼也很少赶钱,早早地收集准备鸡蛋。自家母鸡多的,集个几十百来个要不了多少时日。而家中下蛋母鸡少的,主人好像成天把鸡盯得邦紧,早上那只已下了蛋的,晚上还把那鸡提起来抠下屁股,检测一下鸡屁股里储备的到底是软壳蛋还是硬壳蛋。收到太多鸡蛋的人家,不计数量地煮给产妇吃,产妇也敞开肚皮整。我是经常听那些大嫂大娘姑奶奶些说,哪个哪个好吃得哦,一顿要吃十个八个,一天要吃多少顿!

还记得,有次农忙时节,父亲早早地准备上山劳作,母亲捞出一个煮好的鸡蛋,让父亲吃。父亲只顾早点干活,没接,说,你们吃嘛,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心急的母亲立即像投石子一样直接把那鸡蛋朝父亲甩去,父亲只得捡起身后摔烂的热腾腾的蛋,哭笑不得地吃了。

如今,城里人想买土鸡蛋,不仅贵,而且难。农村人有土鸡蛋卖的也不多,大多留着自己吃了。市场上也不缺各种鸡蛋,无公害的,绿色天然的,人们机械地吃鸡蛋,勉强地吃鸡蛋,甚至厌恶地吃鸡蛋,只是再也吃不出鸡蛋原来那特有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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