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燕
春花夏蝉,秋月冬雾,不经意间,早已过不惑。蓦然回首,生活的起起落落,荣枯成败,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倒是愈发觉得文字才是与自己最亲近的。
我出生在一个极为贫穷落后的乡下,是个地道的乡下人,但我打小就喜欢读书。我特别感谢我善良豁达又博学的父亲,我的学生时代,尤其是上中学时,父亲给我提供了大量的阅读机会。
我的父亲虽说只念了两年初中,但在那个年代,也算得上是个文化人。他18岁就入党,还当上了大队会计,参加工作后又上了职工中专。在我的印象里,父亲似乎除了工作、忙家务,再就是读书看报。我也因此接触了大量的书籍,如《红楼梦》《西游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等,都是在那段时间读完的。
我参加工作后,有一段时间,觉得生活有些烦闷,就想借助于笔墨,把内心的东西慢慢地释放出来。我最初的写作,确切地说,应该是宣泄,是内心情感和对外界看法认知的释放。最初那会儿,我写的一些不成样的小短文章,从不敢示人,更不敢往报社投稿,生怕一旦石沉大海,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受到打击。
1995年11月的一天,我偶然看到《攀枝花矿工报》一则“我与矿工报”征文的启事,我尝试着写了篇不到500字的小散文《收不住的思绪》寄了过去。不料想,1995年12月21日就刊登出来了,后来,这篇文章还获了个三等奖,奖金30元,稿费3元。这于我的鼓励是莫大的,甚至是欣喜若狂的。那33元钱,我一直珍藏多年都不舍得用。
后来,我发现,其实我更喜欢走出去,置身于空旷的原野,感受自然的恢弘,时光的深邃。有一个时期,我写了很多游记,心性也变得宁静豁达了。走出去,让我激情澎湃,生活也有了亮色。我甚至到井下体验过生活,被矿工兄弟们艰苦的工作环境和善良乐观的精神深深打动。1996年11月19日,我写的第一篇小说《窑》发表在《攀枝花日报》副刊“小说之林”,《攀枝花文学》和《阳光》杂志也相继刊载了这篇小说。
因为写作,原本狷急躁动的性情也慢慢释然淡定,而一切也都在悄然中出乎意料地阔步前行。我记得那会儿单位团委特别喜欢搞演讲比赛、知识竞赛这类的活动。此前,我是想也不敢想能走上台去展示自己的。而读书写作让我有了这份自信,我连续几年参加单位的演讲比赛都拿了第一,参加知识竞赛也多次得第一,还代表单位到市里和省里参加比赛。我还报名学习管弦乐,最终成为30多名学员中唯一入选乐队的乐手。
这应该就是付出与收获的哲理关系吧!
在文字中穿行,挖掘和发挥着自己的潜能。由于陆续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一些文章,加之参加各种活动也都有不俗的表现。单位就把我从基层一线调到了宣传部门。文字的东西是相通的,文学和新闻有很多共性的东西,有文学素养,新闻作品写起来就有了灵性。反过来,新闻也培养了我独特敏锐的视角。几年后,领导觉得我宣传工作搞得还不赖,每年能写出几百篇稿件,又把我从宣传部门调到办公室当秘书。实事求是地讲,我后来从事党务方面的管理工作,得益于在宣传、秘书、工会、纪检等多个岗位的综合锻炼。而这一切,都源于写作,源于文字的流淌。
女孩子都爱美,但我最美好的时光,似乎并不太在意美与不美,我很少买衣服,更甭说化妆品了。仅有的钱,积攒起来大多买了书。其实,一个人心中只要有方向,即使生活不如意,身上也会有一种强大的定力。而这种力量也在不知不觉中磨砺着你的性格,使你在艰难困苦中挺直腰杆,从容不迫地一路前行。
我记得作家王安忆说她自己最初的写作,就是把吸入的东西慢慢地释放出来,让它流淌出来。我自己一直就是这样,通过文字来释放自己。生活中真正打动人的感情总是朴实无华的,但却有一种特别的力量,直抵人心的最深处。所以,我特别喜欢写小人物的故事,因了小人物,生活的一切,都染上了温馨的底色。在文字中行走,我乐观坚强自信;行走在文字中,心灵能得到滋润。我特别感谢文字带给我的力量,带给我的血养和精魂,让我拥有一个美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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