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耕
“……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听著名学者岱峻老师的讲座,我心里,没由头地冒出这首古诗。
当年,李白游历到江夏,也就是今天的武昌,酒酣耳热,意气风发,站在长江游船上,留下著名的《江上吟》。当下的作家,尤其是散文作家,可有如此的家国情怀与壮怀激烈?我是决然没有这样的胸怀与豪情的,所以来到了二娥湖畔,聆听岱峻老师的讲座。
雁江区作协关于2019散文提高班的通知很有诗意:初夏时节,万物生长,雁江大地,风流倜傥。这是一个散文拔节的时候,让我们相约二娥湖,倾听散文长高的声音……听大师谈读书,向先学问道,进行思想交流、心灵碰撞,从而激发出新的活力与创造力,岂不美哉?
二十多年前,我初到成都打工,住城西金沙村。一日BB机响起,俊高老师说晚上和岱峻老师吃饭,问我去不去。我搁下电话,跨上单车就进城,在城南的一个小酒馆里相见。彼时,岱峻老师是《四川政协报》副总,后来投稿该报,还数次上过头版头条。因为自愧腹中能点火,整个晚上都闷在那里没吭声。后来因为去了昆明,十几年没见到过岱峻老师,只获得一些消息碎片,无法整合出全貌。
五年前,我送父返乡,有幸参加了在柠都安岳举办的“川南六市散文笔会”,会中再次听到了岱峻老师的声音,晚上又在一起吃夜宵、喝夜啤。岱峻老师说:“秦耕比以前自信了。”2019年5月26日,在雁城南郊二娥湖畔再见岱峻老师时,他已被岁月浸染出满头银发。不过,老师精神尚好,矍铄硬朗,连续讲话六七个小时而思路清晰、口齿清楚、思辨准确。
岱峻老师学富五车、著述等身,代表作有《发现李庄》《消失的学术城》《李济传》《民国衣冠》《风过华西坝》等,部部都集文学、学术于一体,其中《李济传》第一版20余万字,修订版40余万字。他是资阳的又一座丰碑,不少后学都追着他的足迹前行,却都像“手扶拖拉机追宝马”,感觉乏力。
美女作家许桂琼、柳芽子、伍剑依来了,新生代青年作家梁忠杰来了,实力作家王雁、姚大姐、郭毅来了,市作协领导、区文联、区作协领导来了,尤其是成都美女作家吴俊鸿,也驱车来到了二娥湖。
浸透血脉的文化在岱峻老师嘴里、笔下流淌成河,从先秦诸子百家,到李济、莫言,从尼罗河、罗马、两河文明到黄河、长江文明,从科技文化到宗教文化,从董仲舒到程朱,从庚子变法“兴新学、废科举”到新文化运动,从小说散文到诗歌,从欧洲文学到亚洲文学、中国文学,荡涤着我的灵魂。
想起岱峻老师年轻时的散文作品《鹅卵石》和《扫帚》:大山诞生了鹅卵石,江河却让它变得更加圆润坚韧;高粱吸足了养分,年轻时青葱靓丽,老年时鲜红华丽,籽种酿酒成宴、穗柄扎帚除尘、躯干为柴事炊,最后酒糟被喂了鱼,残帚被做了柴禾。提高班上,岱峻老师像圣诞老人一样,不仅分给学员们糖果,还指引方向,教读书、作文的方法。
所谓,鱼解一时之馋,渔解一世之困。通过岱峻老师,我知道了一个道理:读一个人的作品要兼读这个人,了解他的性格和所处的社会环境、历史背景,才能更好地读懂作品和一个时代。我听着,想着,思考如何拿他吐出的丝,编织自己的梦。
雁江作协把今年定义为“一个具有历史经验意义的年头”。雁江作协主席朝军老师说,新中国成立70周年,城东新区开发10周年……许许多多可写该写的人和事一齐向我们聚集,心潮怎能不澎湃,指尖如何不跳舞?
市作协主席俊高老师,区作协副主席古翔老师纷纷亮嗓。
俊高老师循循善诱,从自己的心路历程、创作经历和作品入手,解剖自己的立意、选材、思考过程,以及作品得失。朝军老师、古翔老师将自己“脱了个一丝不挂”,自黑无底线,妙趣横生,时常引发学员们会意会心的哄笑。朝军老师的非虚构散文《飘在心间的绿云》,美得令人动容,美得让人忧伤;古翔老师讲散文如何占有并驾驭文史资料,规避文化散文的扁平化陷阱,理是学员有过朦胧闪念却没被抓住、没曾细思量的理,例是学员曾经读过或者自己作品中出现过的例,充分调动学员情绪,在不经意间引导学员去爬名家名篇的巅峰,事后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
清茶煮诗吟初心,素心作文话豪情。提高班上午听课、下午讨论、晚上消化。
正值周日,二娥湖畔,乾元农庄热闹非凡,某校81级同学会近百人高歌劲舞,能掀起房顶,推开湖水。而在农庄的一丛竹荫下,雁江作协设坛讲学,二十余人在这里倾情交流读书作文的心得体会,于闷热的骚动夏日里,就如这湖面的波、竹林的风,清澈清爽。梁忠杰老家在河南商丘,来雁城工作生活了十年,现在“已经不属于那个村庄了”。他分享发生在自己生活里的故事,袒露自己内心的柔软,讲述自己近期的工作和目标,全场为之动容。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梁忠杰、留美硕士杜知航……这些二三十岁、受过系统教育、知识结构完善的青年人,正昭示着雁江作家群的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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