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科技创新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关键途径,更是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增进人民福祉的主要力量。文章从微观视角出发,基于中国社会状况综合调查数据检验科技创新对居民消费升级的影响。研究发现,科技创新对居民消费升级具有显著促进作用;在基础设施建设更完备、消费观念更开放的地区,科技创新水平的提升对居民消费升级的影响更大。从供需结构视角和商品交易视角来看,科技创新能够通过消费产品迭代和转变消费观念的方式来实现居民消费升级。
基金: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23CJY047)
关键词:科技创新,居民消费升级,产品创新,消费观念
作者简介:胡艳(1964—),女,安徽合肥人,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区域经济、产业经济。*王艺源(1998—),男,湖北黄石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数字经济、产业经济。唐睿(1988—),男,安徽合肥人,博士,副研究员,研究方向:产业经济。
0引言
2024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大力提振消费、提高投资效益,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实施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推动中低收入群体增收减负,提升消费能力、意愿和层级。居民消费需求的满足、消费结构的升级是实现供给体系结构优化、推进服务消费提质扩容、形成国内强大市场的重要动力,对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构建具有重要意义。当前,我国国民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入高质量发展阶段,经济增长方式由投资推动、出口导向转变为消费需求拉动,如何实现消费升级日益成为关键问题。
居民消费升级是在可支配收入、商品多样性、个人偏好等多种因素作用下,调整生命周期中的消费行为,以实现自身效用提高的过程[1]。影响居民消费升级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一部分学者从宏观层面进行研究发现:政府经济政策的冲击会对居民消费升级造成不利影响[2],且城镇家庭消费受到的影响要大于农村家庭[3]。在农村地区推进数字化建设能够释放出强劲的消费潜力并优化既有的消费结构,实现农村家庭的消费升级[4]。在数字经济蓬勃发展的背景下,数字普惠金融服务会对居民消费升级起到助力作用[5]。消费者的主观消费行为是促成消费升级的基础[6],部分学者也探究了微观家庭因素的影响:唐琦等(2018)[7]运用CHIP微观调查数据研究发现,以房价为主的住房消费占比过高会对其他家庭消费产生挤出效应。
综上所述,已有文献从居民消费升级的概念、影响因素等方面进行了研究,但还存在一些空白。第一,从供给端视角探究科技创新对居民消费升级影响的研究较少。主流经济学家多从需求角度出发,考量由收入、房价、家庭负债等因素导致的消费变化。由于消费市场中存在优质产品缺位的问题,导致居民消费品质提升受到制约。本文使用微观调查数据探讨科技创新对居民消费升级的影响。第二,关于科技创新对居民消费升级影响路径的研究较少。一般而言,科技创新能够迎合并满足消费者对新型产品的需求,创造出新的产品类别,实现消费升级[8]。本文试图厘清科技创新促进消费升级的微观机制。第三,对科技创新影响居民消费升级的机制缺乏系统探讨,且互动模式不清晰。本文将基础设施建设差异、消费观念差异纳入研究范畴,对我国实施扩大内需战略,促进消费持续恢复和升级具有一定现实意义。
1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1科技创新对居民消费升级的影响效应
一方面,科技创新能够通过提高居民收入进而释放居民消费潜能。按照传统的经济学理论,消费主要表现为即期需求,由收入决定。根据内生增长理论,科技进步是人均收入增长的内在动力[9]。新质生产力的普及与推广、科技创新带来的生产技术迭代,使企业在生产和销售活动中的效率得到提升[10],而企业生产效率的提升会带来居民实际收入的增长,拓展居民发展和享受型消费空间,从而释放居民消费潜能。另一方面,科技创新水平提高会带来传统普通商品价格下降,进而改变居民消费结构并降低居民生活基本开支。由于技术、信息等生产要素具备共享性,因此企业可以将信息、知识等软性生产要素用于多项研发生产活动中,从而降低单位产品的生产成本[11]。当科技创新推动了行业技术的发展,先发企业的技术优势逐渐扩散到后发企业时,行业整体的技术水平得以提高。这就意味着更多的企业可以生产出更高质量的产品,进一步扩大消费者选择空间,使消费者的选择更加多样化,可以根据自身实际需求和偏好,选择更加个性化和高质量的商品,实现消费升级。
基于此,提出研究假设1:科技创新会促进居民消费升级。
1.2科技创新通过消费产品迭代对居民消费升级的影响效应
从供需结构视角来看,当供给端所提供的产品和服务能够充分满足居民消费需求时,通过增加居民消费商品数量和消费服务频次,可以实现居民消费效用与福利的增长。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居民的消费意愿也由原来的“有”转变为现在的“好”,简单增加供给端原有产品和服务的供给,难以迎合居民对消费品质的追求,有效供给不足成为满足居民消费需求的掣肘,抑制了消费市场的繁荣。当供给结构调整滞后,产品创新陷入瓶颈时,就会导致供给与需求的进一步错配,出现低端产品过剩与优质商品售罄并存的畸形状态,严重阻碍了居民消费品质提升的进程。对于供给者而言,随着我国科技创新能力的提高,国产商品质量得到改善,商品科技含量上升,国产商品逐步拥有替代进口商品的品质,以此实现技术创新对消费升级的促进作用。对于需求者而言,科技创新不仅可以实现产品品质的提升进而迎合消费者对产品品质的追求,还可以通过技术的跨越式进步创造出新的商品品类,为消费者提供全新的产品。全新品类的产品或服务凭借其独有的优势迅速吸引消费者,降低消费者在当期的预防性储蓄,改变原有保守的消费习惯并进一步实现消费升级。
基于此,提出研究假设2:科技创新通过消费产品迭代,促进居民消费升级。
1.3科技创新通过转变消费观念对居民消费升级的影响效应
从商品交易视角来看,流通环节的技术创新打破了居民消费在空间上的限制,为消费者提供了更多可供选择的商品,打破了原有生存消费的路径依赖,引导居民迈向发展和享受型消费。此外,流通环节的技术创新,使商品跨区交易的时间成本降低,交易质量得到提升。居民消费的物理边界被打破,购物半径不再局限于本地,可供购买的商品种类及数量大幅增多,进而有效强化居民消费倾向。近年来,随着我国科技高速发展与应用,居民消费观念也在发生转变。科技对消费产品进行重新定义与赋能,居民潜在消费需求被激发,消费升级意愿强烈。借助互联网平台能够加强企业与顾客的联系,使企业能够在第一时间对顾客的各类需求和使用感受作出回应,从而运用科技手段不断丰富产品功能,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多元化、个性化的消费需求,拓宽居民消费领域,激发居民潜在消费需求。随着数字普惠金融的普及,居民远期消费需求在即期得到兑现,消费满意度得到提升,消费结构发生改变。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能够实现居民消费的跨期平滑,通过缓解流动性约束来促进居民消费支出。数字消费信贷业务使得居民能够将未来的收入用于即期消费,实现消费水平的升级[12]。
基于此,提出研究假设3:科技创新通过转变消费观念,促进居民消费升级。
2研究设计
2.1模型构建
为检验科技创新对居民消费升级的直接影响效应,构建如下计量模型:
其中,Cijkt表示第t年k省j调查对象的家庭消费升级情况,i∈{1,2},分别表示消费潜能和消费结构,STIjkt表示受访者所在地区的科技创新水平,Xjkt表示个体及家庭两个维度的控制变量,δt和φk分别表示时间固定效应和地区固定效应,εjkt表示随机扰动项。
为探究科技创新对居民消费升级的作用机制,构建如下中介效应模型:
其中,Mjkt为中介变量,包括消费产品迭代和消费观念转变。其他变量含义同式(1)。
2.2变量说明
2.2.1被解释变量
被解释变量是居民消费升级。本文主要从两个维度进行考察,分别为消费潜能释放(C1)和消费结构调整(C2)。具体而言,依据《居民消费支出分类(2013)》的界定,将居民消费分为八类:食品烟酒,衣着,居住,生活用品及服务,交通和通信,教育、文化和娱乐,医疗保健,其他用品和服务方面的支出。发展和享受型消费一般认为是其中的后四类,该类消费是人们为了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和享受而产生的花费[13]。居民消费升级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1)消费边界的拓宽,居民能购买到更多种类、更多功能的新一代产品。(2)消费观念的转变,居民不再将消费对象局限于生存型消费,而是更有意愿进行发展型、享受型消费。因此,从两个方面衡量居民消费升级情况。第一,消费潜能释放,先用家庭发展与享受型消费的各项绝对值进行衡量,为避免单项支出过高产生偏误,再用熵值法计算出上述四项支出的综合得分。第二,消费结构调整,测量各项发展和享受型消费分别占家庭总消费的比重,同样用熵值法计算出综合得分。
2.2.2核心解释变量
核心解释变量是科技创新(STI)。本文引入包含非期望产出的SBM-DEA模型来测算科技创新水平。在投入变量上,本文采用R&D人员全时当量和R&D经费内部支出作为科技创新投入。在产出变量上,本文采用国内专利申请授权量作为衡量科技创新产出数量的变量。此外,产出转化能力也是衡量科技创新产出的重要维度,本文采用技术市场成交额进行衡量。
2.2.3机制变量
(1)消费产品的迭代,意味着生产环节的提质增量,通过增加高端优质商品的供给,来提升居民消费倾向。其实现了居民消费潜能的释放,解决了有效供给不足带来的消费外溢问题。本文选用制造业出口复杂度来衡量消费产品迭代(Exp)。
(2)消费观念的转变,离不开居民收入水平的提升、互联网技术的普及及“示范效应”的影响。根据恩格尔定律,随着收入增加,支出会向非必需品转移,家庭经济状况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其消费升级的倾向。相对收入假说及同群效应表明,居民消费受社会比较及他人消费观念的影响,互联网普及率的提高和社交圈的扩大使得这种影响变得更加明显。居民消费观念转变较为主观,因此本文从侧面反映居民消费观念的转变。本文选用问卷中的问题“您的家庭经济状况如何?”来衡量居民收入感知(Fee),受访者根据自身情况打出1~10的整数分,分数越大代表个人对家庭经济状况的满意度越高;选用问卷中的问题“您平时上网浏览时政信息、娱乐等内容的频率”,根据自身情况打出0~5的整数分,分数越大代表受访者互联网使用频率越高,并用频率总和来衡量互联网技术普及度(Int);选用问卷中的问题“在过去两年中,您加入了哪些在线社交群体/圈子?”,涵盖“亲人群”“朋友群”“邻居群”“同乡群”“兴趣群”等11种不同类型的社交群,用受访者加入社交群类型的总量来衡量“示范效应”的影响(Soc)。
2.2.4控制变量
本文从个体和家庭两个层面纳入控制变量。个体层面的控制变量包括:受访者性别(Gen),男性赋值为1,女性赋值为0;采访时年龄(Age),仅选取不高于70岁的数据样本,一般而言,老年人不主导家庭消费活动;受教育程度(Edu),由1到9依次为未上学、小学、初中、高中、中专、职高技校、大学专科、大学本科以及研究生;养老保障(Old),以受访者是否拥有政府提供的养老保险或退休金来衡量,有赋值为1,无赋值为0;医疗保障(Med),以受访者是否拥有政府提供的医疗保险或公费医疗来衡量,有赋值为1,无赋值为0。家庭层面的控制变量包括:家庭总收入(Inc),对家庭收入取对数处理;儿女抚养比(Chi),通过受访者与其当前配偶人均需抚养的亲生儿女总数来衡量,并进行上下1%水平的缩尾处理。此外,本文以虚拟变量的形式对时间效应以及地区效应加以控制。
2.3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居民消费升级问题的研究对象是家庭,由于宏观数据难以体现消费者个人偏好、家庭状况以及所处消费环境的影响,因此,本文选用2017年、2019年和2021年中国社会状况综合调查(CSS)的微观数据,探究科技创新从产品供给端以及消费需求端对居民消费的影响。
3实证结果分析
3.1基准回归结果分析
表1为使用OLS模型检验科技创新对居民消费影响的实证分析结果。列(1)、列(2)为加入个体和家庭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列(3)、列(4)进一步控制了时间和地区的影响。观察列(3)、列(4)回归结果可知,在固定时间效应和地区效应后,随着科技创新水平不断提升,居民消费潜能得以释放,消费结构迎来快速调整。实证结果与理论分析一致,本文研究假设1得到验证。分析其原因,随着技术水平的不断提升,当先发企业实现新型高技术产品的生产后,后发企业通过模仿和学习先发企业的成功经验,使得产品的生产成本下降,从而导致价格下降。价格下降的同时,商品的质量和技术含量却不断提升,消费者能够以相对较低的价格获得更优质的产品,进一步推动消费升级。
表1 基准回归结果
注:***、**、*分别代表1%、5%、10%的显著性水平,括号内为t值,下同。
从控制变量的结果来看,家庭资金越充足、受教育程度越高、拥有养老保险及有子女需要抚养的家庭更有意愿进行消费升级。家庭资金越充足,受到的流动性约束就越小,且生存型消费边际效用会递减,因此家庭更有可能增加发展和享受型消费支出。家庭的受教育程度越高,越会重视发展型消费对个人能力的培养,同样地,有子女需要抚养的家庭则更有意愿增加教育支出。拥有养老保险的家庭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担忧会减小,对未来持有更积极乐观的态度,在当期更容易增加享受型消费的支出。而随着家庭主人年龄的增加,对于新鲜事物的接纳程度会下降,对于发展和享受型消费的支出就会减少。
3.2稳健性检验
为消除内生性和偶然性因素的影响,本文运用三种方式检验上文结论的稳健性。第一,更换被解释变量。选用居民生活消费总支出(Expense)代替C1作为消费潜能释放的衡量指标;选用问卷中的问题“总体来说,您对生活的满意度”(Satisfaction)代替C2作为消费结构调整的衡量指标。第二,更换解释变量。参考彭薇等(2023)[14]的做法,运用DEA-Malmquist指数构建技术创新效率评价体系,用技术创新效率衡量各省份科技创新水平(Malmq)。第三,子样本回归。通常认为中年人群体(25~60岁)是家庭的主要经济支柱和决策者,负责家庭的收入和消费支出安排。因此,选择25~60岁的人群作为子样本对象,能准确反映家庭消费行为。由表2结果可知,各种稳健性检验结果与基准回归结果基本保持一致,印证了结论的可靠性。
表2 稳健性检验结果
3.3内生性分析
本文在模型中控制了来自个人、家庭等维度的变量,避免由于收入、性别等差异造成的内生性问题,但还存在一些无法控制的因素,例如遗漏家庭对待新兴事物的思想观念以及接受程度等因素的影响。因此,为了克服科技创新水平与居民消费升级之间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本文采用其他省份的平均科技创新水平作为工具变量,记为Pro。一般来说,科技创新水平存在空间溢出效应。其他地区科技创新水平的提高并不会直接影响特定区域内居民的消费情况,但会影响该地区的科技创新水平,该地区科技创新水平的变化会成为增加有效供给、激发消费增长的重要来源。因此,工具变量满足相关性和排他性的要求,并克服了双向因果关系的问题。
表3为内生性检验的结果。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的估计结果与基准回归结果保持一致,且估计结果通过了弱工具变量检验和不可识别检验,说明工具变量是合适的。本文进一步使用条件混合过程估计法(CMP)进行回归拟合。误差项之间的相关系数atanhrho_12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STI是内生变量,模型存在内生性问题。结果说明科技创新水平在地区间存在溢出性,同时,科技创新对消费潜能释放、消费结构调整的影响仍显著为正,进一步证明了科技创新能够增加有效供给,增加居民发展和享受型消费支出,推动居民消费升级。综上,2SLS和CMP的结果与基准回归结果一致,表明内生性检验是合理的。
4进一步分析
4.1异质性分析
良好的基础设施建设能够降低地区生产和销售成本,并通过形成规模经济实现居民消费效率的提升。本文用人均年末实有城市道路面积衡量基础设施建设水平,并根据其中位数进行分组。由表4列(1)至列(4)可以发现,组间差异比较显著。在基础设施建设较好组中,科技创新的系数更大,表明科技创新对基础设施建设完备地区居民消费升级的作用更显著,与上述预期一致。
表3 内生性检验结果
注:{}内为KP rk Wald F检验的临界值,[]内为KP rk LM检验的P值。
表4 异质性检验结果
注:使用费舍尔组合检验组间系数差异,[]内为Fisher’s Permutation Test的P值。
社会发展过程中所形成的文化观念和思想认同会对社会成员的行为决策产生影响。儒家传统文化提倡节俭的消费观念及居安思危的储蓄观念,因此,受儒家传统文化影响较大的地区将秉持更为保守的消费观念,家庭消费意愿也更低。孔庙以及传统书院是儒家文化的传承地,其数量反映了当地受儒家文化影响的程度,本文根据其年度中位数进行分组并检验。由表4列(5)至列(8)可以发现,组间差异显著,且思想观念开放组中的科技创新系数更显著,表明科技创新对于思想观念开放地区的居民消费升级作用更显著。
4.2机制分析
4.2.1消费产品迭代
由下页表5列(1)、列(2)可以发现,科技创新的估计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表明科技创新会增加高端优质商品的供给量,有助于消费产品迭代,进而实现居民消费升级。本文研究假设2得到证实。究其原因,这可能与我国中高端产业制造尚处于起步阶段,居民对优质产品的需求无法得到满足等因素密切相关。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进步,居民对低端商品的消费需求趋于饱和,同时,高端商品市场规模日益扩大,高质量且个性化产品供不应求。科技发展所带来的技术创新能够及时迎合居民对于高技术产品的迫切需要,挖掘并激发出居民的潜在消费需求,实现发展与享受型消费支出进一步增加,促进消费升级。
表5 机制检验结果
4.2.2消费观念转变
由表5列(3)、列(4)可以发现,科技创新的估计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表明科技创新会提升居民收入,使居民实现对高质量生活的追求。消费者在享受科技创新带来的便利和更高质量的商品时,往往会感知到自身收入的提升及消费购买力的增强,传统消费观念开始向更高层次、更高品质的产品需求转变。由表5列(5)、列(6)可以发现,科技创新的估计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表明互联网技术提高了商品流通效率,降低了企业物流成本,能够满足居民对便利消费的需求,实现消费观念的转变。科技发展使互联网技术的运用愈发成熟,商品销售也不仅仅局限于线下实体门店,网络电商平台降低了消费者购物的时间成本,便捷化消费方式有助于改变居民消费观念,从而实现居民消费升级。由表5列(7)、列(8)可以发现,科技创新的估计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科技创新具有显著的“示范效应”,且其对居民消费升级影响显著。由大量消费者接入所形成的社交网络能够促进消费者个体间的信息交流,消费者在决策过程中可以浏览并利用他人分享的产品信息,缓解厂商与消费者间信息不对称的问题。此外,消费者与网络成员的关系强度对其他成员的消费决策有显著影响。上述实证结果表明,本文研究假设3得到证实。
5结论
本文利用CSS微观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尝试厘清科技创新与居民消费升级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科技创新对居民消费升级具有显著促进作用,在使用多种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以后,该结论依然成立。科技创新对于基础设施建设较完备、消费观念更开放地区的居民消费升级作用更显著。此外,科技创新能够通过消费产品迭代和消费观念转变的途径来实现居民的消费升级。以上研究结论具有以下启示。第一,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核心就是科技创新,科技创新能够带来新模式、新动力、新产业。必须提升科技创新实力,实现高水平科技创新,促使消费产品提质增量,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第二,重视科技创新对商品升级的主导作用。要大力支持科技对商品生产全流程的渗透与改造,实现商品生产技术的改造升级,强化商品使用中的科技属性,不断提升和丰富商品使用功能。第三,重视科技创新对消费升级的助力作用。加快推进数据中心、5G网络、物联网等科技创新领域的基础设施建设,加快农村及偏远地区商贸流通的数字化升级,驱动消费扩容、提质、增效,充分发挥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第四,要提高互联网普及率,大力发展互联网消费。厂家应积极接入线上交易平台,充分运用互联网信息传播的便捷性与高效性,让消费者享受到更为便捷的购物体验,促进居民消费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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