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基于2013-2022年我国沪深A股上市公司中的零售企业数据，构建计量经济模型，分析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企业管理效率在企业绿色技术进步与企业绩效关系中发挥了调节作用；企业规模对绿色技术进步与零售企业绩效关系的影响存在门槛效应。在小型零售企业中，绿色技术进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较小。当企业规模处于中间水平，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系数比较显著。而当企业规模超过第二个门槛值时，绿色技术进步对企业绩效的提升作用有所减缓；绿色技术进步对国有零售企业与民营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存在异质性，其中绿色技术进步对国有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更显著。最后，文章提出零售企业应大力推进数字化转型、搭建现代化的物流信息化平台、加大数字物流科技的引入力度等政策建议。

基金：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编号：20&ZD095）

关键词：零售企业；绿色技术进步；企业绩效；绿色化转型

作者简介：范秀娟(1979-)，女，壮族，广西玉林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大数据分析技术与新零售、产业经济学；文传浩(1972-)，男，汉族，重庆万州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区域经济学、技术经济学。

引言

企业作为市场经济活动中的最基本单元和最活跃主体，其绿色技术进步是社会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决定力量。企业绿色技术进步是衡量企业在实现绿色创新时对生产投入要素的利用效率，也是影响企业绩效的关键力量。在高质量可持续发展背景下，企业要想实现高质量发展，必须顺应绿色发展趋势，以绿色技术进步推动企业未来的良好持续发展。绿色与技术进步是最具时代特色的供应链现代化的内涵特征，零售企业绿色化转型是推动“碳达峰”与“碳中和”实现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企业绿色技术进步存在投资成本高、研发周期长和风险不确定性等问题，那么其对企业绩效存在何种影响，探究这一问题关乎企业推动绿色技术进步的意愿，具有重大现实意义。企业环境责任的承担是推动经济结构转型升级和生态文明建设的中坚力量，企业绿色技术进步能够实现环境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赢。在全球气候变暖和资源日益紧张的背景下，零售商作为生产与消费之间的桥梁，其绿色变革对整个经济体系的可持续演进具有决定性作用。本研究致力于全面理解绿色技术创新对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以期剖析隐藏在其中的驱动机制。本研究的目的是为零售商制定基于科学的绿色转型策略，确保它们在追求经济利益的同时，能够减轻环境负担，增强社会贡献意识。

文献回顾与评述

学术界围绕企业绿色技术进步开展了大量的研究，研究主要涉及四个层面。第一，关注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的驱动，陶锋等(2021)基于制度经济学视野，探究外部环境规制、政府环保督察等对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的驱动。第二，探究企业绿色技术进步的原因，肖红军等(2022)将企业绿色技术进步视为企业的一种技术创新战略，认为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的内在原因在于企业层面的可持续性发展战略确定。第三，分析企业绿色机制进步的重要支撑，王馨和王营(2021)认为企业的绿色技术创新与一般的技术创新不同，需要外部绿色贷款环境和普惠金融等的大力支持，以此来弥补企业在绿色技术进步中所产生的私人收益。第四，研究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因素，现有研究认为企业的绿色关注是影响企业绿色技术进步的重要因素，吴建祖和华欣意(2021)认为企业高管团队对绿色发展的关注是推动企业绿色技术进步的直接原因。

关于技术创新与企业绩效的研究，部分学者基于研发投入和专利数据视角，探讨了技术创新对企业绩效的影响。Ciftci M and Cready W M(2011)认为技术创新能够通过提高生产率进而增加企业的收益，提升企业的价值，且技术创新对企业绩效影响具有长期的累积效应。在探讨技术创新对企业绩效的作用机制研究中，既有研究认为企业的技术创新可以通过提升企业劳动生产率的方式来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刘捷先(2024)发现加快企业绿色创新和提升环境责任承担与绿色创新共生水平，对零售企业绩效的提升具有正向的促进作用。王玉伟等(2023)证实零售企业数字化转型有利于提高企业创新资源配置效率，从而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闫述丽(2022)发现绿色物流可提升零售企业总资产收益率、降低应收成本率，从而实现企业绩效的提高。

综上所述，现有研究更多关注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的意义及其影响因素，一定程度上忽视了企业绿色技术进步对企业绩效的作用机制研究。因此，本文将企业绿色技术进步与企业绩效置于同一分析框架之下，深入探究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与作用机制。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企业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的作用机制主要体现在促进资源效率提升、塑造品牌形象、增强盈利能力和降低风险四方面。一是企业技术进步能够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具体来讲，绿色技术进步通过利用大数据与人工智能技术相结合，构建起现代化的绿色物流运行体系，以数字化管理方式，高效率完成商品的周转，促进企业能源和材料消耗量逐渐降低，企业运营成本不断下降，从而推动企业绩效的提升。二是企业绿色技术进步能够帮助企业塑造品牌形象，借助“互联网+”与云计算等数据，智能化减少无效流通运输，以较低的碳排放来实现优质化服务提供，获得更为广泛的认可，提高品牌的知名度和认可度，从而有助于企业扩大市场份额，进而提升企业绩效。三是企业绿色技术进步有助于激发创造性的经济增长点，通过对物流数据进行实时采集，形成数据沉淀，经由海量数据挖掘与分析生成多维运营分析报告，进而抢占全新市场机会，提升企业销售额和企业的盈利能力，最终提升企业的绩效。四是企业绿色技术进步有助于企业的长远发展，通过降低企业发展所面临的环境风险和法律风险，增强企业长期的竞争能力，从而提升企业的绩效。综上，企业绿色技术进步能够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因此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假设1：企业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

企业的成本是影响企业绩效的直接因素，而企业绿色技术进步对企业管理成本降低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企业绿色技术进步，能够推动绿色化可持续化发展的新理念有效实施，通过改善企业的生产工艺，减少企业消耗，降低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提高资源利用效率，提升企业形象，强化企业管理。绿色技术进步促进环保和创新的结合，帮助企业不断改进产品，提升企业的核心竞争力，通过降低企业的搜寻成本，减轻企业管理层短视行为对企业长远发展的不利影响，进而减少抵消环节和成本的浪费，同时企业绿色技术进步能够帮助企业突破自身发展的瓶颈，优化企业内部组织的管理模式以及管理流程，促使企业管理成本降低，从而推动企业绩效的提升。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2：管理效率在企业绿色技术进步与企业绩效关系中发挥了调节作用。

大型企业得益于丰富的资本、技术和人力资源，通常能更从容地应对绿色技术创新初期的大量投入，如研发投入、购置高端设备及员工教育。相比之下，小型企业可能受限于资源匮乏，难以承受此类高昂成本。绿色技术在大型零售企业中的运用，常常能产生明显的规模经济效益。随着运营规模的扩展，绿色技术在每个产品上的成本会逐渐递减，进而提高企业效率。然而，小型企业由于生产规模较小，可能无法充分利用绿色技术带来的成本节约优势。当企业达到一定规模，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业绩的正面影响可能会减弱。原因是大型企业在推动绿色技术时，面临的机遇成本上升，调整既定生产模式的挑战增大，可能导致绿色技术创新的意愿消退。同时，大型企业的管理复杂性和内部协作的复杂性也可能阻碍绿色技术的有效执行和绩效增长。据此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3：企业规模对绿色技术进步与零售企业绩效关系的影响存在门槛效应。

国有企业受益于政策扶持和资源优先配置，常能迅速采纳并实施先进的环保技术，这在降低能耗、增强运营效能方面展现出明显效果，直接推动了企业业绩的增强。同时，国有企业的强大实力和品牌影响力有助于将绿色技术转变为市场竞争优势，吸引到更多重视环保的消费者。相对地，民营零售企业在绿色技术创新上可能遭遇更多困难。初期投资的高昂成本、技术引进的风险性，以及市场激烈的竞争，都可能成为民营企业发展的阻碍。不过，一旦民营企业克服这些难题，其敏捷的市场适应性、高效的决策流程和对消费者需求的深刻理解，将使他们在绿色技术的应用上更加符合市场需求，从而实现更大幅度的绩效增长。据此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4：绿色技术进步对国有零售企业与民营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存在异质性。

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本文以2011-2022年我国沪深A股上市公司中的零售企业作为研究对象，对数据进行了如下处理，剔除样本区间内的ST、PT这一类特殊样本，删除所用变量存在缺失值的样本观测值，并且对回归中遇到的连续变量进行了两端1%和99%缩尾处理，最终筛选出一个包含2844个有效样本的观测值。零售企业数据主要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CSMAR)和零售企业公开披露年报。

(二)变量选取

被解释变量：零售企业绩效(ROA)。本研究借鉴已有文献的经验，以零售企业净利润和平均资产总额之比衡量零售企业的绩效。

核心解释变量：企业绿色技术进步(green)。采用绿色专利授权数加1后的自然对数衡量零售企业的绿色技术创新水平。

调节变量：管理效率(cap)。本文采用营业总收入与企业管理费用与销售费用之和的比值来测量零售企业管理效率，管理效率指标值越大，表明零售企业管理效率越高。

表1 描述性统计结果

控制变量。为研究其他因素对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进一步引入以下控制变量：公司规模(size)、企业性质(soe)、企业年龄(age)、董事会规模(board)、独立董事占比(ind)、股权集中度(first)。其中，公司规模通过对企业总资产取对数来衡量；国有企业取值为1，非国有企业取值为0；企业年龄通过当年年份减去企业上市年份取对数来衡量；董事会规模通过采用董事会人数取自然对数衡量；独立董事占比是指独立董事占董事会总人数的比例；股权集中度用第一大股东股权占比来衡量。

表2 基准回归结果

注：()内是t值，***、**、*分别表示在1%、5%和10%显著水平下通过检验，下同。

表3 企业管理调节效应回归结果

(三)模型构建

为了检验上述理论分析提出的假设，本文构建如下形式的计量经济学模型：

其中，i表示各个企业，t表示年份，controls表示一系列的控制变量，μi为企业固定效应，λt为年份固定效应，εit为随机扰动项。

(四)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4 三重门槛检验结果

表5 门槛回归结果

从资产回报率(ROA)来看，样本企业的资产回报率平均值为0.0431，表明整体而言，样本企业的资产盈利能力并不强，且不同企业之间的资产回报率差异较小。在企业绿色技术进步方面，标准差为1.0264，显示出不同企业绿色技术进步方面存在显著差异。管理效率(cap)的平均值为9.8725，标准差为6.4158，表明这些公司在管理效率上有较大的差异。企业规模(size)的平均值为22.1743，标准差较小，为1.3104，说明大多数零售公司的规模相对接近，分布较为均匀。企业年龄(age)的平均值为2.3018，标准差为0.8904，表明这些公司的成立年限有一定的差异。董事会规模(board)的平均值为2.2374，标准差为1.2105，说明不同公司在董事会规模上存在一定的差异。独立董事占比(ind)的平均值为0.3802，标准差较小，为0.0591，表明大多数公司的独立董事占比相对接近。股权集中度(first)的平均值为0.3684，标准差为0.1372，显示出不同零售企业的股权分布存在一定的差异。各个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

实证结果分析

(一)基准回归结果分析

根据公式(1)进行基准回归分析，将企业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影响的回归结果报告至表2。表2之中的第(1)列只考察了企业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不加入任何其他变量，企业绿色技术进步(green)的系数为0.1752，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企业绿色技术进步能够提升零售企业的绩效水平，假设1得证。表2的第(2)为加入控制变量后的结果。在加入控制变量后，企业绿色技术(green)的系数上升至0.1831，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企业绿色技术进步显著提升了零售企业的绩效，假设1再一次得到验证。

(二)调节效应分析

为了验证上述提出的假设2，根据理论分析部分模型(2)的设定，通过加入企业绿色技术进步与企业管理的交互项，考察企业管理在企业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影响中的调节作用。表3第(1)列的结果显示，企业绿色技术进步与管理效率的系数均为正，且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企业绿色技术进步和管理效率都能提升零售企业的绩效。在表3第(2)列结果中，企业绿色技术进步与企业管理的交互项(green*cap)系数为0.1397，在1%的水平下显著，这说明企业管理在企业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中起到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即企业绿色技术进步的过程中会受到来自企业管理的正向调节，促进零售企业绩效的提升，至此假设2得到了验证。

(三)门槛效应分析

根据公式(3)分别进行1-3阶的门槛效应回归，结果如表4和表5所示。从表4的F值和P值可以看出，单门槛和双门槛模型在5%的水平上均通过了检验。

从表5的数据可以看出，只有双阈值模型的系数显示出统计学上的显著性，故本文选用双阈值回归模型，其阈值设定为20.4739和22.1572。这两个分界点将企业规模划分为三个不同的阶段，每个阶段内绿色技术进步对业绩的影响具有显著的异质性。当企业规模低于第一个阈值20.4739时，绿色技术进步对流通业绩效的贡献系数为0.1023，意味着在小型零售企业中，尽管绿色技术进步能促进绩效提升，但其影响力相对有限。当企业规模介于20.4739和22.1572之间，即中等规模时，绿色技术进步的效应增强，其系数上升至0.1945，揭示了绿色技术进步在这一阶段的企业对业绩提升起着关键的作用。然而，当企业规模超过第二个阈值22.1572时，绿色技术进步对业绩的正向影响有所减弱，系数下降到0.1736。综合上述分析可知，企业规模对绿色技术进步与零售企业绩效关系的影响存在门槛效应，假设3得证。

(四)异质性检验

为了验证绿色技术进步对国有零售企业与民营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是否存在异质性，本文进行分样本回归，将样本分为国有零售企业样本和民营零售企业样本。如表6所示：在国有零售企业样本中，绿色技术进步(green)的系数为0.2745，在1%水平上显著；在民营零售企业样本中，绿色技术进步(green)的系数虽然为正值，但是并未通过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综上所述，绿色技术进步对国有零售企业与民营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存在异质性。绿色技术进步对国有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更显著，假设4得证。

表6 异质性检验结果

表7 稳健性检验结果

(五)稳健性检验

为了对回归结果的稳健性进行验证，参考已有文献的做法，本文采用总资产报酬率来衡量企业绩效，并代入公式(1)重新进行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7所示。通过表7的结果可以看出，替换被解释变量之后，核心解释变量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的估计系数依然显著为正，说明企业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与前文所述的结论保持一致，说明本文的基准回归结果是稳健的。

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探究了企业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从理论层面分析了企业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影响的作用机理，并通过上市零售企业数据实证分析了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实证研究发现：第一，绿色技术进步能够对零售企业绩效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第二，企业管理效率在企业绿色技术进步与企业绩效关系中发挥了调节作用；第三，企业规模对绿色技术进步与零售企业绩效关系的影响存在门槛效应；第四，绿色技术进步对国有零售企业与民营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存在异质性，其中绿色技术进步对国有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更显著。

(二)建议

第一，鉴于绿色技术进步对零售企业绩效的积极促进作用，零售企业应当主动接纳并重视绿色技术，视其为增强市场地位的重要策略。因此，零售企业可以结合运营情况投入更多资源到绿色技术研发当中，不断寻求和实施创新的绿色解决方案。比如，采用能源节约型设备以降低能源消耗，进而减少运营开支；改进物流体系，运用智能和信息化技术以降低碳足迹，提升物流运作效率；运用大数据分析精确控制库存，避免过度库存和资源浪费，提高资本利用率。这些绿色技术的应用不仅能够极大地提高企业的运营效能，同时也有助于塑造企业在消费者心中的环保形象，提升品牌知名度和忠诚度，从而实现市场表现的提升和长期的业务增长潜力。

第二，企业内部的管理效能扮演着关键的中介角色，在绿色技术进步与企业业绩之间的互动中起着决定性影响。这意味着高效的企业管理对于将绿色技术转化为实际的业绩增长至关重要，因此提升内部管理能力应成为零售企业的核心关注点。为了达成这一目标，零售企业可实施一系列策略，例如强化员工教育训练，增强员工对绿色技术的理解及操作技能；改革业务流程，确保绿色技术能无缝对接到日常运营中；构建绿色管理框架，从政策层面保证绿色技术的高效执行。

第三，企业规模在绿色技术进步与零售企业绩效关系的影响中存在明显的门槛效应，意味着零售企业规模达到一定程度时，绿色技术进步的效益会更为显著。因此，小型和中型零售企业，在致力于绿色转型时，需重视规模扩张的时机和策略，以充分挖掘绿色技术的潜在利益。同时，相关部门应向中小企业提供包括财政援助、税收减免、技术指导等在内的实质性支持，以降低它们实施绿色转型的难度，激发更多零售企业投身绿色经济的积极性。通过政策引导和市场驱动，整个零售业有望迈向更为环保和持久的未来。

第四，绿色技术进步对国有零售企业与民营零售企业绩效的影响存在异质性，且对国有零售企业的影响更显著，这可能源于它们在资源配给和政策扶持上的优越条件。因此，民营零售企业或许需要更主动地探索与政府部门及科研组织的合作机会，以促进绿色技术的创新和实践。与此同时，国有零售企业应当持续发挥示范效应，引领零售行业的整体转型，走向环保和可持续的道路。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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